玄色身影与暗色树影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魏烬沉静静看着那边完好无损的女人。
狡兔三窟。
以为她陷身火海,没想到她好端端的在这儿。
他却不顾安危、不顾身份、偷鸡摸狗般在陆府的火场找了她大半个晚上。
她提着裙摆快步向他走来。
“督主,您怎么在这儿?”
一道幽深的视线落下来:“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
他比眼前的女人高很多,她微仰着头:“陆府着火,我怕外祖母和小表弟不安全,将他们送来这儿。”
宋语卿看到魏烬沉还穿着官袍,紫金色笔挺的官袍上蒙着炭灰、冷峻凌冽的脸上还有黑炭划过的痕迹,他去火场了?
是担心她在陆府被烧,所以跑去救她?
魏烬沉没有多问,看到她安全的那一刻,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只是心里有气。
他转身离开。
宋语卿叫住他。
“大人是去要上朝吗?正好顺路,我送大人可好?”
宋语卿的马车不大,坐两个人后略微有些拥挤。
她拿出手帕,替魏烬沉擦去脸上的黑痕。
气氛寂静得有些尴尬。
魏烬沉开口:“陆府着火,你不留在府中与夫君共患难,反而跑出来,不怕被说不是个贤惠妻子?”
“那些虚名有什么用?我只要照顾好我的家人就是。”
她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
以前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宋语卿头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等她抬头看过去时,又是那张清冷阴沉的脸。
魏烬沉侧脸看了过来,看到她正把手帕叠整齐放到一旁。
“你不担心陆怀川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有手有脚,正值壮年,还能坐在那儿等着被烧死不成?”
魏烬沉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不自觉弯了弯唇角。
昨夜的辛苦没有枉费。
只是高兴不过三秒。
“陆府烧了,这段时间你住哪儿?”
他满心以为她会住新居,或者再大胆一点,住他那儿?
谁知她回:“这难道不应该是陆府应该考虑的事情?我是陆府的少夫人,苦谁也不能苦了我。”
魏烬沉听了,身形顿了一会儿,视线幽深地看了一眼宋语卿,随后转过脸。
宋语卿没想太多,悄悄凑过去。
“督主,您知道吗?”
魏烬沉:“知道什么?”
“我婆母借着寿辰,收受了大量金银珠宝,算不算贪污受贿?”
魏烬沉撇开视线,一眼看穿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