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川后悔不已,“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不能容许我犯一次错吗?一定要一棒子把我打死吗?”
“有些错你可以一直犯,有些一次都不可以。”宋语卿一只脚已经踏上马车,上了车后的她比站在地面的陆怀川高出一截,她淡淡俯视着陆怀川:“难不成等着你与新欢害死原配?”
陆怀川大惊失色:“卿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害死你?!我把你看得比自已命的还重要!我怎么会舍得害死你!”
不舍得害死她?
那前世她是怎么死的呢?
不就是被他和宋玉娇联合起来害死的?
他没有亲自动手,但跟他毫无关系吗?
只是现在远还没有到那一步而已!
见宋语卿要走,陆怀川扒拉着马车门,近乎歇斯底里:“卿卿,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吗?十几年如一日,这次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对天发誓!绝不会伤害你半分!”
宋语卿扯了扯嘴角,一双清澈的杏眼深不见底,“话不要说得这么满,小心收不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陆怀川想跟上来,被秋雨一把掰掉扒拉在马车上的手。
马车绝尘而去。
桃林在东郊,离城东的宅子不远。
宋语卿回到府里的时候,正好传晚膳。
她前日吩咐秋雨去给外祖母和小表弟做几套新衣,这个时候刚好送来。
小表弟开开心心地试新衣。
笑起来眼睛弯得跟月牙一样,十分好看可爱。
在陆府时,他和外祖母藏在后院,时不时还要听些阴阳怪气的话,他们那时的目标只是好好活着,根本没想过怎么活得好、怎么活得有尊严。
看到小表弟和外祖母笑容的那一刻。
觉得什么都值了。
她要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用完晚膳,宋语卿交代下人准备些瓜果点心,打算明天带外祖母和小表弟去踏青。
这么好的春光,他们从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是时候呼吸下新鲜空气,感受下阳光的美好。
晚些时候,小表弟沐浴完,仍旧睡在她房中。
虽然被关小黑屋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日,但他仍然没有安全感,刚好她在这儿,便多陪他几天。
春日的夜晚虽然不热,但小表弟颠沛流离,身子比较虚,晚上睡觉时流虚汗。
盛春的夜晚,月光清亮,窗外的繁花伴着微风,不时传来幽香。
魏烬沉靠在窗边。
看那个纤细的身子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手帕,轻轻拍着床上的小男孩,嘴里还哼着小曲,哄他入睡,时不时帮他擦擦额上的汗。
绸缎一般的乌发倾洒在床沿。
以前,他曾多次幻想,若是他们有个孩子,她是不是也这般温柔。
情到浓时,也曾跟她提起要孩子的事情,她总说再等等,再等等,等来的却是她握在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