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死死地握着那根麻醉针,感激的看着郑恬莜流泪说道:“谢谢。”
“感谢的话日后再说吧,现在你我来谈谈,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吧。”
郑恬莜坐在她身边,给她简单的松了松绳子让她舒服一些,二人靠在草垛上,若不是此处环境脏破,倒真像是两个女孩子坐在一起闲聊八卦似的。
提到这里,小红心头一酸,没忍住又开始哭了起来。
郑恬莜不会哄人开心,只能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擦眼睛,毕竟她得父亲刚刚被人杀害,换了谁恐怕都走不出来这个阴霾。
“我被他们抓来,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家欠了钱!
我们家在这有地,只是这些年干旱,没什么收成,我爹就去他们客栈打杂,原本都好好的,都怪我没有听我爹的话,前几日出去给他送衣服,被那老杂毛看见了,便告诉了赵地主,他就想占我为己有,今日派人去我家想把我绑来,我爹娘誓死反抗,结果就被他们给……”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红嘴唇颤抖声音抽泣,已经说不出下面的话了。
“他们这般草芥人命,官府不管吗?”
郑恬莜闻言也有些气愤,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因为欠钱不还,所以如此行事,现如今看来,分明就是占山为王,在昌福州县作威作福。
小红不服气的哭着说道:“什么官府?现如今的官府不也是靠着他仰仗的吗?原本我们昌福州县并非如此民不聊生,就算是常年干旱,那也是有水源的,可这姓赵的畜牲为了赚钱,让人连夜把别的水井全都填上黄土沙子,只留下了自己家的井水,导致人人喝不上水,为了活命只能到他这来买,他好赚这笔国难钱。”
做生意,赚钱不赔本着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郑恬莜之所以一直不曾对赵天动杀心,便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些事本就是和自己无关,要不是把自己扯进来了,她也不想问那么多,原本只是打算把这赵家的钱财偷得一干二净之后离开,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虽然不是圣母,可偶尔也想当一次好人。
“不仅如此,这些年他们赵家出过多少人命他们自己清楚,但凡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被那个老杂毛献给那畜牲了,我身边的姐妹就没有几个活着出来过,现如今也轮到我了,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都别活!”
小红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在民间有这么一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现在就是不要命的,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
郑恬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严肃的说道:“你记住我方才的说,千万要好好活着,你别忘了你爹娘是为了才被人杀死的,你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思?更何况你现在爹娘尸骨未寒,你等谁去给他们收尸呢?好好活着,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早晚会有报应的。”
郑恬莜的一番话让原本沉溺在一片死心的小红看来哭如同救命稻草一般。
她声音颤抖的问道:“会有吗?”
“会的,一定会的,好好活着,等我!”
虽然不明白这句等我是什么意思,小红却依旧点了点头,看着郑恬莜矫健的从窗户口离开。
她一路回到齐管家给她们安排的地方,推门而入,郑乾涛从床上一跃而起,见是郑恬莜,这才松了口气。
紧忙上前关切的询问道:“阿姐,你这是去哪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