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吧。”
内室服侍的,都是近身伺候的丫鬟,骆宁用惯的人。
是她的心腹。
她们面对萧怀沣,总是很紧张,十分受罪。
萧怀沣发了话,骆宁乐得给自已人轻松一点,就亲自上前,替他散了头发。
她拿了梳子,半跪在他身后,为他梳通。
他的头发硬,不算长,发质柔顺乌亮。
“你可要散发?”
他问。
骆宁头发先时就半干,这会儿差不多干透了。
“不了。”
骆宁道。
“你不怕头疼?”
“一来一回走路,头发都干了。”
骆宁道,“要是散了发,我就不想去临华院看斫琴了。”
“不必去,斫琴有什么可看的?十分枯燥无聊。”
他道。
说着话,他微微侧转身子,将她的发髻随意扯散了。
骆宁这个发髻,本就是松松绾着的。
他懒得拿梳子,手指穿过她的青丝,替她顺了一遍头发。
骆宁莫名头皮发麻。
她往旁边挪:“王爷,我自已梳。”
萧怀沣不再说什么。
夫妻俩散了发,坐在临窗炕上,倒像是要歇午觉了。
“……江南春种干旱,本王恐怕得走一趟。”
萧怀沣说。
“王爷只管忙,府上诸事不用烦心。”
骆宁道。
萧怀沣:“你不想去走走?听闻这个时节江南很美。”
白墙墨瓦、杨花淡柳,春光是一年中最鲜嫩的景致。
“我见过南边的春天,王爷,我在韶阳住了三年。”
骆宁笑道,“待将来我回了韶阳,一辈子看不够,王爷不必记挂我。”
萧怀沣沉默坐在那里。
日光从窗棂照进来,有轻尘在光束中蹁跹。
“……韶阳四季如春,对么?”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