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王放下筷子,长叹一口气。
“报刊亭是开不下去了,现在全球股市也稀巴烂。
要不,我进罗桑厂吧。”
“发不出工资。”
罗璇简洁地说,“进来也行,跟我一起找钱。
找到钱了,你就有工资领。
找不到钱,咱们一块饿着。”
关系王惨叫一声。
“你不是关系王么。”
罗璇越想越觉得可行,“公关经理啊。”
“王经理完蛋啦。”
关系王惆怅地说,“现在除了你,谁还收留我?那些工人,拿我撒气呢,一个个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以前也是县城婆罗门、罗桑县高干子弟,现在完啦。
成黑五类了。”
“但我看你心情还好?”
“死了好些人,老王中风了,现在话都说不利索,好些工人被王经理骗钱,现在一屁股烂账,所以我觉得我还好。”
关系王吃了口菜,“再说,心情不好也没用。
人啊!
怎么都得活着。
开心也是活,不开心也是活。”
“不算骗钱。”
罗璇收拾碗筷,“工人欠了那么多债,我们要想办法帮他们化债。
不然县里非闹起来不可。”
“怎么化债?发钱?”
“哪来的钱。
赵书记在出面谈银行,用工人在罗桑厂的集资干股打包担保,给工人发低息消费贷。”
罗璇把碗筷放在水龙头下,“利率2。
5%,让工人先把高利贷置换了。
你知道高利贷多黑心,40%都有!”
“低息消费贷也是贷款,是贷款就得还啊。
王经理和郑厂长耗费掉罗桑厂两代人的财富!
所以只能牺牲这一代人吗?”
“闭嘴吧,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关系王点点头,又问:“说起这些贷款的工人,你大姐在Cythnia的公司找了份工作。”
罗璇这才想起,自从那日被绑架,她和大姐就再没见过面,中间只是偶然通话了几次。
这段时间——她打开手机,只看到自己联系大姐的几个未接电话,和大姐联系自己的几个未接电话。
这段时间,姐妹两个都忙,没再联系过。
她发消息:“大姐,元旦假期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