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
狱里阴暗潮湿,血腥味散发在空气中,让人作呕,还隐隐有求饶和咒骂声。
褚嬷嬷在慎刑司待了一夜,却没审出任何东西。
慎刑司总管就没见过这么硬的骨头,一夜的用刑,她身上没一处能看的地方,浑身血迹,此刻被吊在架子上,头歪在一边,发出“嗬嗬”的粗喘声。
有小太监匆匆赶来,附耳在慎刑司总管身边说了一通,慎刑司总管偏过头问道:“当真。”
小太监点点头,退了出去。
慎刑司总管捏着尖细的嗓子,好言劝道:“褚嬷嬷,招了了吧,别再冥顽不灵了。”
褚嬷嬷脸上道道血痕,看起来恐怖骇人,她声音气若游丝:“我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慎刑司总管一下,饶有趣味的问:“嬷嬷,你全家人现在的命都攥在皇上手里,你再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
褚嬷嬷眼睛攸然睁大,有些不可置信。
总管挥了挥手里脏污的鞭子,“皇上已经派人把你在京城的家人找出来了,看管的人看大势已去,自杀了,可是嬷嬷你不同啊,咱家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褚嬷嬷不住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睛带着慌乱,喘息良久,她从嗓子里吐出一个名字。
慎刑司总管眼神一亮,透过天窗望见晨光正亮,正是禀告的好时刻。
“来人,给咱家换身衣服,咱家要去御前禀告。”
傅君意刚下朝,正陪着郑淑宁用早膳。
郑淑宁眼眶有些红肿,她昨晚哭完接着睡了,完全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居然是这种情况。
晨间,小桃用热鸡蛋给滚了滚才没那么吓人,只是眼眶周围还是有些浮肿。
海全顺看着两个人用完了膳,弓腰恭敬道:“启禀皇上,慎刑司总管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说是审出来了。”
傅君意眼神未有波动,沉声道:“让他进来。”
慎刑司总管跪在殿里,手里呈了一份口供,恭敬道:“皇上,这就是褚嬷嬷的招认的罪行。”
海全顺拿去过递给傅君意,傅君意展开看起来。
这份口供里,明明白白讲了褚嬷嬷怎么给景安下的毒,背后之人怎么交代她诬陷的郑淑宁。
傅君意看完之后,吩咐道:“去,把月贵嫔请来。”
海全顺一顿,背后之人原来是月贵嫔?!
郑淑宁眉梢一挑,原来是她。
她吩咐海全顺:“顺便把启祥宫的瑜妃请来,中毒的是景安,她自然要知道。”
海全顺行礼:“奴才遵旨。”
他转身带着几个小太监去了。
傅君意坐在正殿的主位上,轻皱眉头。
这月贵嫔不老实,他也有耳闻,平日里刁蛮的很,听说宫人不顺她的气,就是动辄打骂。
罚跪更是家常便饭。
念着她是和亲来了,傅君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她心思歹毒至此,居然想谋害阿宁,那别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