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闭目靠在软枕上,眉间褶皱随着蓉妈妈的力道渐渐舒展。
继续道:“只不过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就算她再不愿,也得出来应付。”
“毕竟自从许晚意病逝后,林康平也再未娶妻,她不来,还能有谁来?”
“两位长辈以孝道相压,那在乡野长大的丫头,岂敢当众违逆?”
“只要她回了林家,不在顺安公府的眼皮子底下,失了庇护,其他的事…才能慢慢做…”
*
与此同时,顺安公府内。
在温韵书的亲自督办下,不过半个时辰,偏厢便收拾得妥妥帖帖。
她亲自打点好床褥,盯着林虞躺下后,又细细掖紧被角。
直到确认连一丝风都透不进,这才温声嘱咐:“夜里若凉,只管唤人添炭。
“
门轴“吱呀“一声轻响,脚步声渐远。
黑暗中,林虞缓缓睁开双眼,没有丝毫睡意。
看着四周陌生却格外令人安心的环境,林虞自重生后一直紧张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松缓了些。
是以才有心思,好好思量今晚发生的事。
重来一时,才发觉今夜这事很是蹊跷。
林菀素来谨慎,前世直到最后才露出玉佩这个破绽,平日里更是将这些信物藏得严严实实。
可为何今夜却如此反常?
不仅冒险上演落水戏码,更是在这风口浪尖佩戴谢璇所赠之物…
林虞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锦衾上轻叩,忽地一顿。
似乎想通了什么,眸底倏地掠过一道精光
林菀这是在赌。
赌谢璇会因这些信物心软,赌他对她的情意能压过理智。
也许林菀自己也不确定,在那位世子心里,一个庶女究竟值几分重量。
可…若是如此,她又为何要上演一出落水的大戏?
毕竟今日上元节,永昌侯府又在设宴,按照常理来说,谢璇本不该出现在市井灯会。。。
林菀一心想要做永昌侯府的主母…就算她今晚落水,能将罪责怪在林虞的头上,给她扣上一个善妒的恶名。
但林菀也当众出了丑,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庶女。
若不是谢璇及时赶到,那林菀岂不是离进侯府更远一步?
按照林菀的性子,如此大费周章,费力又不讨好的局面,绝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