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晚闻着鼻尖的血腥味,缓缓闭了下眼睛,半晌道:“臣妾不敢。”
说罢,便屈起腿单膝跪下,为他缝补龙袍。
偌大的偏殿,一时间安静如无人之境。
半晌,裴祁渊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啊”
了一声道:“说起来,你也许久未给朕绣荷包了,这几日就去尚衣局挑块料子,再做起来吧。”
江知晚手上飞针走线,淡淡的应了个“是”
。
霍肆不由得深深的看向她,眼中的疼惜和不舍快要溢出眼眶。
之前那三年,即便家里再苦,他也没舍得让她缝补过什么。
她倒是主动说过几次,要绣些花样拿出去卖,补贴家用。
可彼时自己仗着力气大能杀猪,从未让她动过手。
可如今到了宫里,她竟要跪地缝龙袍。
这怎能不让他心疼?
裴祁渊暗中观察着霍肆,见他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心里一阵快意。
他就是要让霍肆知道,江知晚是自己的女人!
她喜欢自己胜过喜欢霍肆数倍!
须臾,江知晚停下手,温声道:“皇上,缝好了。”
裴祁渊脸上终于浮现满意之色,“嗯”
了一声,才看向霍肆,接上他方才的话。
“降罪就不必了,你办事不力,也在朕的意料之中,继续回偏殿养伤去吧,叫孟百川来给你看看伤。”
霍肆早就想让江知晚不要为自己担心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现下正好趁着答话的当口,把话递了过去。
“多谢皇上体恤,草民没有新伤,衣袍上的血是剿灭红莲教的时候沾上的。”
他这种小把戏怎么逃得过裴祁渊的眼睛。
他冰冷的看着霍肆,“无事也给朕滚下去!”
霍肆心头眷恋,恨不得跟江知晚再多待一刻。
哪怕只在一个房间,不能说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