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桌前拿出一个空碗,给他盛了一份。
“臣妾这几日一直在研究新药膳,所以才不得空给皇上送,现下,既然皇上来了,就尝尝?”
裴祁渊冷笑道:“难为你还能想着朕,朕还以为有了霍肆在旁,你早就把朕忘在脑后了。”
江知晚把他的讥讽当耳旁风,拿起汤匙准备给他先盛一碗。
“嘶——”
汤匙被砂锅闷得滚烫,她刚一碰上就被烫得痛呼起来。
裴祁渊紧张的快步走到她身边,拿过她的手,忍不住训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烫就等一等,急什么?”
江知晚皮肤白嫩,只顷刻间就鼓起了豆大的水泡,看起来很吓人。
裴祁渊皱着眉对赵德喝道:“还不快去拿烫伤药!”
赵德回过神来,迅速的跑了出去,很快又提着药箱回来。
裴祁渊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银针,“这烫伤水泡要挑破了才好上药,你且忍一忍。”
说罢,便熟练的把针放在蜡烛上烤了烤,谨慎地扎到水泡里。
江知晚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渐渐看向他的脸。
他眼神里遮掩不住的紧张,让她心头震颤。
须臾,裴祁渊单手打开药瓶,轻缓的涂在伤口上,又包扎了几圈,才又讥讽:“小心的养着吧,若是再敢有下次,看朕管不管你!”
江知晚抿了抿唇,有些赧然的别开眼,看到桌上的药膳,轻声道:“那皇上喝吗?”
裴祁渊气结的看着她,随即似是无奈般拿起药膳,自己吃了起来。
江知晚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转头对青杏吩咐,“去拿些开胃的糕点,让皇上伴着吃。”
用完了膳,裴祁渊额前便浮起一层汗。
虽然殿里已经放了几大盆冰,但十几年难遇的酷暑天,总不是几盆冰可以消暑的。
江知晚细心的浸了块帕子让裴祁渊擦脸。
“皇上还有折子要批吧?”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提议道:“不如让赵公公把折子搬过来,这样热的天气,若是再走回去,怕是要中暑的。”
裴祁渊把帕子丢到桌上,淡淡的对赵德吩咐,“就按娘娘说的办吧。”
赵德应了一声,赶紧指使着身边的小太监跑腿。
江知晚忙了半日,也是热的小脸通红,刚想去沐浴,就听裴祁渊道:“过来给朕研墨。”
她只好作罢,走到他身边先是往香炉里添了些香粉,才拿起墨块。
裴祁渊握着朱笔半晌未落。
眼前的一切都好似时光轮转到从前。
彼时也是如此,他处理公务,她在旁红袖添香,美好的似岁月停驻,让人心里泛着蜜甜,恨不得刻在石碑上。
可惜,过去终究回不去了,他们踏上的是不归路。
再回首时,只剩一声叹息和一句枉然。
“皇上,朝政上可是遇到了难事?”
江知晚见他半晌犹而未决,不免担忧的问了起来。
裴祁渊骤然回神,淡淡道:“后宫不得干政,江知晚,这不是你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