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渊眼中精芒一闪,“有人为难你?”
江知晚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听她语气平静无波的道:“没有,罪妇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宫里是最讲规矩的地方,罪妇万恶加身,皇上不处死已经是万幸,又何敢谈为难。”
她不愿因为那些细枝末节再生事,而且裴祁渊知道又如何?
他能为自己挡一次,能挡的掉所有人吗?
裴祁渊眼神骤然冷厉下来。
她竟如此不珍惜自己,太后的训斥她明明可以躲掉,却偏偏故意糟践自己!
难道是因为他把她困在宫中,她生不如死吗?!
还是说,跟自己多待一日,都叫她万念俱灰呢?
裴祁渊胸膛的火焰瞬间燃烧到头顶,咬牙道:“既然你不识好歹,朕也不必再管你了,你愿意作践自己,谁都拦不住!”
说罢,便一脚踹向旁边的花架,转身走了出去。
刚出了殿门,便见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裙的女子等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从服侍规制上看,应该是个位份不太高的选侍。
可宫里选侍有两位。
女子见到他赶紧跪了下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裴祁渊连个正眼都没看她,“你是……”
女子立马自报家门,“臣妾是周淮秉之女,周兰茵,选侍。”
裴祁渊丝毫没有兴趣,只蹙着眉打发:“你来做什么,没事别来打扰她,且回吧。”
周兰茵尴尬的笑了一下,把食盒拿到前面来,“臣妾只是听说江淑女醒了,就特意煮了莲子粥来探望,放下就走。”
裴祁渊听了这话,才第一次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脑子里忽然闪出方才江知晚的话。
尊卑有别……
他忽然问:“昨日给太后请安可还顺利?”
周兰茵眼神闪了闪,随即似是为难的垂下眼睛,欲说还休。
裴祁渊淡淡瞟了她一眼。
周兰茵顿时吓的就打了个激灵,“昨天、昨天李才人要给江淑女立规矩,嫌她行的不是大礼,江淑女争辩了几句,就险些被李才人打耳光……”
裴祁渊目光瞬间冷厉下来,只随便对她道了一句,“把粥留下,你回去吧。”
李心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