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远总是认为自己是正宗医道世家的传人。
在同辈中,除非是其他医道世家的杰出子弟,否则在医术上无人能超过他。
更不用说张愚这个来自乡野的人。
云承远怒视着张愚,他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体。
尽管云家反应迅速,处理果断,立即向凉州文宫投诉。
让他们停止了《凉州文报》的印刷和销售,并大量回收报纸。
尽管如此,《凉州文报》还是热卖了一整天!
云承远现在根本不敢去学宫,只能装病在家。
因为他害怕同学们异样的目光会摧毁他的自信,使他从此崩溃,无法追求文道。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云承远的情绪变得更加极端和易怒,以至于他连自己最宠爱的婢女都残忍地殴打并赶出了家门。
“斩妖人的徒弟又如何?”
云承远心中怒吼:“你敢破坏我的名声,那我们就是誓不两立的敌人!”
“只要不留下证据,即便是斩妖人也拿我没办法!”
张愚冷冷地看了云承远一眼。
在冬至文会上,云承远还能稍微忍一忍,不主动说话,避免给人留下把柄。
一个月过去了,他不仅没有进步,反而变得更傻。
张愚轻轻摇头,直白地说:“我来这里,绝不是来添乱的。”
“行医得先了解病情,没见到病人就说我有把握,这连我自己都不信。”
在场的人听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大家原本以为张愚和申晴来柳村,只是因为柳村在万妖谷脚下。
他们不能见死不救,那样不符合读书人的仁义。
但没有了申忘愁,即便申晴身份尊贵,面对病役也只能提供辅助,张愚更是个普通人。
可没想到他此行目的是为消除病疫,这一点出乎所有人意料。
连蒲逢春听闻此事也感到震惊,营帐中一度沉寂无声。
蒲逢春回过神来,脸色立刻变得凝重,他断然斥责。
“张愚,病疫关乎生命,此事重大,不容你儿戏对待!”
尽管他欣赏张愚的文学才华,也为张愚愿意冒险行医感到一丝安慰。
但他不希望张愚因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