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建好,铺面便不会有问题。”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赛家主又带了几家难民回家,日子更加艰难。
安置好大批灾民,剩下的体弱多病,没有能打、愿打之人,孙浩然的护卫队无事可做,只能解散,继续卖苦力换饭钱。
天旱,山上的野菜、野果、野兽大减,赛氏聚的粮食本就不足,又添十几张口,粮食更加紧缺,每天都要花时间进山找野菜、野果,甚至于能吃的树皮。
挖渠工程,进度更慢;按照现在的进度,秋收之后,才可能完工。
为了节省饭食,塞家主也下山进城,为自己找饭吃。
在家要与家人同甘共苦,到了码头,凭手艺,也能保证不挨饿。
码头的日子也不好过,货运量减少,佣金降低,苦力的收入大减。
孙浩然瘦了一圈,不要说练养,维持体力都难。
赛家主的营生还有些收入,除了保证她自己不那么饿,仅能保证孙浩然等有力气干活。
赛家主做事有分寸,不会让别人吃的比自己少。
好不容易熬到夏收季,准备收割庄稼,赛家主才开恩加餐,大概能吃到七成饱。
一群瘦骨嶙峋之人,端着饭碗,拿着红薯大哭大笑。
哭过、喊过,抢收、抢种。
所有人都饿怕了,将所有能种的地,不管水地、旱地,亦或是刀耕火种之地,全部种上庄稼。
种子不足,红薯补。
所以,红薯地最多。
雨季如期来临,众人站在雨里大喊大叫。
哭没哭不知道,反正雨水与泪水无法分别;全身都被淋透,那点眼泪算什么?
赛家主不管那么多,与孙浩然等人冒雨赶到城里开医馆。
医馆对面,郑淼的陶器铺子,也如期开张。
生意还没赚钱,药材仅仅收储了少许,麻烦又来。
天不遂人愿,暴雨连绵不断,伊洛瀍涧暴涨,冲垮堤堰,四处漫灌;伊洛区域,变成一片片泽国。
城里因为整体地势较高,得以保全,却因为排水不畅,街巷积水,有些地方能淹没小腿。
赛氏医馆也未能幸免,因为处理不当,大水涌进医馆房屋,锅碗瓢盆,四处飘荡。
孙浩然淌水外出查看水情,四处都能听到唏嘘、啜泣之声:
“完了,完了,这日子该咋过呀?”
有人哭泣,有人欢喜。
背着客人,背着路人,赛老板与孙浩然等人,一边清理房间、院子里面的积水,一边哈哈大笑。
水灾严重的地域,大多都是不惧旱灾的水浇地;前段时间旱情严重的旱地,反而没有太大影响。
赛氏聚地势绝妙,这种大雨,还需要什么水浇地?只要熬到秋收,绝对要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