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恬莜身后的软软很清风等人不忍心看,转过了头。
被带过来的几人也丝毫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默默等待着死亡的样子。
“怎么样?”
赵初阳看着郑恬莜毫不避讳地给这些病人把脉,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了解郑恬莜的时候,郑恬莜却再一次让他意识到他所了解的那部分,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赵初阳越是了解她,就越是欣赏她。
郑恬莜微微蹙额,缓缓地摇头:“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问题,还得观察一阵子。”
赵初阳也点点头,命令官兵把这几个人带下去,郑恬莜告诉他们把这些人不要弄到一处去,得分开来。
官兵看向赵初阳,见赵初阳点点头后照做了。
而赵初阳跟郑恬莜则是带着大家入住了客栈。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晚上,郑恬莜见赵初阳一个人站在客栈的凉亭里面发呆,走过去问道。
赵初阳见到她,浅浅地一笑:“还不是我那父王,说是让我过来历练一下。”
郑恬莜皱起眉头,古代人都是谈瘟疫色变,没人会觉得人要是沾染上瘟疫能够活下来的,赵初阳这老父亲怕不是别有用心吧?
世人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赵国皇帝未免也太离谱了,就这么恨自己的儿子吗?当年也是他,把赵初阳送去当质子的。
这老皇帝可真够变态的。
郑恬莜心想。
她寻着凉亭的一处坐下:“原来是这样,我说,你还是把我给你那防护服和口罩穿戴上,真的有用的。”
郑恬莜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没想到这赵初阳的偶像包袱还真挺重的。
赵初阳眉眼间带着稀碎的笑意,郑恬莜的话冲散了他刚刚浮起的愁思:“怎么,你这是担心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好歹是过命的交情了,担心你不是很正常吗?”
“只有这些?”
赵初阳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郑恬莜。
郑恬莜一颗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几乎是慌张地别过眼睛,不欲与赵初阳对视。
“当然啦,不然你因为什么?”
郑恬莜站起来,“硬气”
地说道,还好天黑了,赵初阳注意不到她脸上的红晕,不然她得被那个家伙给嘲笑死。
赵初阳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而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时候不早了,赶快回去睡觉吧。”
“那你明天可别忘了把我给你的防护服穿上。”
郑恬莜松了一口气,再一次强调道。
赵初阳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回屋睡吧。”
他目光盯着郑恬莜进了屋,心里面又暖又涩,原来这就是被人关心被人挂念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可这是他能拥有的吗?
赵初阳出神地看着浓浓的夜色,思绪飘远了。
他自打生下来,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厌恶,被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厌恶,就因为他的生母在生他的时候不幸去世,宫内德高望重的天师断言,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将来势必会影响国运,他那父皇对天师的话深信不疑,打小就任由他自生自灭,或许父皇觉得,他死掉才是最好的。
可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旁人都觉得吃惊,只有他知道,他为了能够活下来费了多大的劲。
可是他拼命活下来是为了什么呢?
不管是当年派他去做质子,还是如今让他来疫区,本质还是想把他边缘化,再往深了想,无非是想兵不血刃,要他的命罢了。
赵初阳独自在外面站了很久,才回到自己的屋内。
第二天一大早,赵初阳感觉到浑身发热,嘴里面也干涸地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