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偶尔会抬起头,去看自己的女儿。
她就坐在窗下,小小的一个人趴在矮桌上学习,外面的阳光将窗户照的分外明亮,那光线也落在了她金色的发上,令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她认认真真地细细描绘,在最后一笔落下之后终于露出笑靥。
“父亲!”
沙理奈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将那张纸拿起来,跑到了无惨的面前给他看,“我会写你的名字了,看呀!”
产屋敷无惨抬起眼来,便见到自己的姓名歪歪扭扭地写在了那张纸上,笔触相当稚嫩,浑圆的字体看起来憨态可掬。
“不错。”
他说。
于是,沙理奈便凑上前张开手臂给予了他一个拥抱,自己一个人又高高兴兴地跑回去,继续做先生留下来的课业了。
在这样乏味的日子里,她就像是一抹鲜艳的色彩,泼洒在无惨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既活泼又自由。
沙理奈做完功课,便掀开厚重的门帘,拉开和室的门,走到外面的庭院之中。
院里的莲花水池在这时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她伸了个懒腰,呼吸间吐出了均匀的白气。
而这时,沙理奈的视线挪动,她忽而在窗台上看到了一样与往常不同寻常的事物。
她走近过去,发觉那是一只麻雀,正倒在窗台上一动不动,有一只翅膀上的羽毛支棱了起来。
它似乎是想要凑近人类的建筑从那少得可怜的缝隙之中取暖,然而却一头撞上了窗户掉落在窗台上,没能摆脱冻僵的命运。
沙理奈抬起手来,摸了摸它,发觉它的肢体很僵硬,不知能否救活。
产屋敷无惨靠在暖炉旁饮茶,没一会便看到方才说要出门的孩子这会又绕过屏风进了屋来。
她怀里用手帕包着一样东西,蹑手蹑脚走到了被炉旁,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又带着几分好奇。
“何事?”
产屋敷无惨问道。
“我在外面捡到了一只鸟。”
沙理奈说,远远地将手帕里包着的麻雀给他看,“它被冻生病了。”
闻言,产屋敷无惨微微蹙眉。
他瞟了眼那只鸟,有些不耐烦道:“将那种东西带进来做什么?”
沙理奈有点不知所措:“父亲讨厌它吗?”
她想了想,很快平静下来说道:“那我换个地方安置它吧。”
说完之后,她又捧着那只冻僵的麻雀,想要起身离开这里。
“等等。”
无惨说。
他当然不喜鸟类那种生物,也没有任何的兴趣救助小动物,只是沙理奈走得太过干脆,以至于让他觉得有些不悦——仿佛本应分给他的目光分给了别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