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他们早早整理好行装,简单吃过饭后便往山海关出发,而张叔他们并未碰面,李武猜想他们应该整晚守护着张柔甲,全心都在她的病情上。
这让李武略感轻松。
毕竟他们的离开如此匆忙,多少有点急于脱身的意思。
毕竟医学博大精深,虽然看起来像是普通风寒,但风寒种类繁多,且许多病症与之症状相似。
他的药膳对风寒或许有效,但对于其他病症却未必。
如果不对症,按照昨晚张柔甲的表现,今天早上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一旦真的发生意外,李武内心定会感到愧疚。
途中,李武回头望向榆关驿站,叹了口气,默默祈祷那姑娘能平安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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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岭卫清河关
张柔甲沉睡了一整个午前,才缓缓醒来。
她觉得从未睡得这样安稳,醒来后满身汗水,似乎所有疲惫、虚弱和不适都被排出体外。
她检查了一下自身状态,发现好转不少,心情顿时愉快起来。
若让李武知晓,他定会感慨,张柔甲真是福大命好,这确实是风寒,昨晚那种危急状况,仅仅喝了一碗粥,睡了一觉,便好了大半。
月环彻夜未眠,一直忠诚地守候着张柔甲,见她醒来,赶忙跑去告诉张叔。
张叔同样一夜未眠,上午曾进屋查看张柔甲,见她呼吸平稳安详,这才放下心来。
他原本打算好好感谢李武,并请他再给张柔甲开个药方,没想到李武等人已经离开。
不过张叔并不太担心,因为夜里派出寻访医生的人也带回了一位乡下的郎中。
此刻听见月环说张柔甲已经苏醒,张叔立刻吩咐郎中再去为她诊治。
张柔甲也很配合。
郎中诊完脉后,笑着说道:“不过是轻微的感冒,不必太过担心,服下几副药便能痊愈。”
此言一出,张叔与月环相视一笑。
随后,两人来到外屋,张叔小心翼翼地向郎中建议:“大夫,您是否可以再检查一下?昨晚情况十分危急,且有一位世代行医的大夫曾帮忙查看,说这并非普通的感冒,您看是否再确认一番更为妥当?”
郎中愣了一下,心中本就有几分不悦,毕竟他虽为乡野医生,但面子还是要的。
然而看到张叔递来的银钱,即使内心不满,也不得不接受建议,再次为张柔甲把脉。
这次,郎中格外专注。
然而诊断结束后,依旧认定只是小恙。
郎中开始思索,那位世代行医的大夫判断失误的可能性大吗?
显然不大。
他脸色骤变,仔细询问了张叔一番。
待张叔将李武昨晚所做所说详述之后,他沉吟片刻,问道:“你是说那位大夫利用自家祖传的药膳控制住了病情?”
张叔点头称是。
这让郎中更加困惑,他反复思考,却始终无法理清头绪,最终只能作罢。
但如何解释呢?说自己不了解这种病症?还是诋毁昨晚那位大夫的诊断?
这两种做法无疑是愚蠢的!
攻击他人,必然会影响其信誉,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更相信昨晚那位大夫的话?
郎中想到此处,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