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毓也觉得不正常,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说她不符合要求,纪伯连大可以直接驳回她的申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态度不明。
“要不……”梁素瞅了乐毓一眼,“我去找纪老板探探口风?”
梁素跟乐毓不一样,梁素大学、研究所时期都是纪伯连的学生,进研究所后,又一直在纪伯连手下工作,性子又偏活跃跳脱,跟纪伯连说话,不像乐毓那样有板有眼。
乐毓嗯了声:“谢谢你,素姐。”
梁素笑了下,“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谢什么,你不也帮了我很多次么?”
不等梁素去纪伯连那里探口风,下班前乐毓就接到廖睢的电话,说下周一给乐毓回复。
周六,乐毓跟律师碰了面。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蒋慕周虽然花边新闻众多,但几乎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即便有媒体拍到过他和别的女人进出酒店,但也没有抓奸在床的实证,很难判定他出轨,想以此离婚的可能性很低。
但宋蕴绯怀孕了,只要证实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蒋慕周,那么就是铁证,赢官司的可能性几乎百分之百。
见完律师后,乐毓心里便有了计划,打算找个时间约宋蕴绯见上一面。
然后,刚从咖啡店出来,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面前。
乐毓脚步停住,看向徐徐降下的车窗。
蒋慕周从另一边的座位倾身探了探头,嗓音带笑轻扬:“上车。”
乐毓和蒋慕周对视了一瞬,走上前拉开车门上车。
在她系安全带时,司机已经平稳启动车,转动方向盘,汇入车流中。
“想我没?”蒋慕周随口问了句。
乐毓没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怎么知道?可能是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我经过这里,刚好就看到你从里面出来。”蒋慕周用认真的语气说着最假的话。
乐毓看了他眼,没说话。
“好啦,骗你的。”蒋慕周笑了笑,说:“其实是,我刚好去找你,然后就见你上了一辆车,于是就让司机开车一路跟着你。”
乐毓的车送去保养了,而蒋慕周那辆太招摇,开起来也不太顺手,加上周六不太好停车,所以就打车过来的。
“你找我有事?”乐毓问。
蒋慕周:“没事就不能找你?”
乐毓:“……”
从上次在慈安三院分开,两人就没再见过面,这期间也没联系过,蒋慕周的车还停在她的车位上,导致她每天上下班还得另外找地方停车。
想到这儿,乐毓便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车开走?”
购置悦锦上府的房子,她就买了一个车位,没多余的地方给蒋慕周停车。
蒋慕周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声音含糊道:“我车招你了?”
一股奶糖味飘过来,乐毓皱了下眉,说:“你的车放我那儿,我就没地方停车了。”
“这样?”蒋慕周取出棒棒糖,拿在手上,“那就再买一个车位呗。”
乐毓:“没这个必要。”
蒋慕周看她一眼,“为什么没必要?”
乐毓偏头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既然你是跟着我一路过来的,那么你也应该清楚我来这儿见谁。蒋慕周,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是说离婚?”蒋慕周笑了下,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我没揣着明白装糊涂啊。现在不是还没离么,最后离不离得了也是未知数,既然如此,有什么所谓?反正你那个小区车位又不贵,你那辆车也挺破了……嗯,可以考虑再买辆新的。”
说完,他又把棒棒糖含进嘴里,一边的腮帮子被那颗糖顶得鼓了起来。
乐毓目光不自觉随着他鼓起的腮帮子所吸引注意,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怎么能幼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