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旧在楼下等候,裴棠让他送去医院。
车子开走后,裴棠就坐在地上,疯了似的抽烟。
他点烟的手都在发抖。
烟呛进嗓子里,呛得他一直咳嗽,越是咳嗽他越是抽得猛烈,仿佛不要命。
程旧回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他远远看见裴棠坐在车库门口,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凑近一看果然是裴棠。
浓烈的香烟气息让他窒息。
“先生。”程旧一开口都想咳嗽。
裴棠还在抽,是最后一支了。
地上铺满了烟头。
裴棠始终无言,抽完了起身,什么话都没有留下,上了楼。
苏栗坐在沙发上,郑妈蹲在她面前,正在用沾了冰水的毛巾给她敷肿起来的半边脸。
苏栗捂着毛巾,没觉得疼。
一直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裴棠开门进来,她也没有抬一下眼皮。
郑妈很识相的回房间了。
客厅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苏栗看着裴棠的鞋尖,用尽所有力气,从胸腔里发出声音,“裴棠,我们到此为止吧。”
说出来,苏栗觉得心里更是疼得无法忍受。
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都很困难。
裴棠说好。
那声好,毫无感情,可笑可悲。
苏栗心里激起惊涛骇浪,突然抬起头盯着裴棠,声音撕裂,“裴棠,我说的可是离婚。”
裴棠沉着脸,去了一趟书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苏栗看着那几个黑色的字,心里有什么在轰然倒塌。
她抓起那份协议,没有理智的撕成碎片。
裴棠很冷静,“一份协议,要多少有多少。”
苏栗痛哭,“你早就做好了跟我离婚的准备是吗?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假惺惺的说要帮我?为什么还要我怀孕!为什么让我像个傻逼一样爱上你!”
裴棠滚了滚喉结,“所以呢,你不同意?”
结婚三年,哪怕裴棠不回家过夜,他都没有在苏栗面前提过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