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注定失望了,身后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姜宁芷仿佛听见了自已心碎的声音。
眼眶之中再次凝满了泪水,姜宁芷咬着唇将泪水硬生生咽下,终究是她强求了。
沈鹤书望着姜宁芷决绝的背影,一双眼眸中藏了太多的东西,似是贪恋,又似乎是痴狂,但最终都凝结成了一颗心上的朱砂痣。
他大仇还未报,又怎么能贪恋这一时的温暖?
也许此时……
放手是唯一的答案。
姜宁芷拉开房门,对上屋外怡情和一众宫人的视线,她冷漠道:“沈首辅舟车劳顿,刚才竟是直接晕在了本宫这,如今想必是已经休息好了,既然如此就请回吧。”
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屋里的光一点点散去,最后只余一片黑暗。
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从黑暗之中走出,俊逸的眉眼隐藏在黑暗中,让人没有办法从他的脸上瞧出一丝情绪。
“今日多谢长公主相助,微臣不胜感激。”
简简单单的一句客套话落下,沈鹤书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而姜宁芷也转身回了屋内。
两人相背离开的身影,像是在此方空间画下了一道天堑,从此天各一方,咫尺天涯。
在一旁见到这一幕的怡情,心中满是疑惑,又忽然恍然大悟的长出一口气。
这是在避嫌是不是?哎呦,演的还挺像。
她回过身对着身后的几个宫女太监们说道:“听没听到殿下刚才说的话?这首辅大人是累坏了,来给公主殿下请安的时候,不小心晕倒了知不知道?”
“别出去瞎说,仔细你们的皮!”
其他几人顿时打起了眉眼官司,这是欲盖弥彰呢,都睡一起了,这时候想起避嫌来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怡情姐姐放心,我们可没有胆子在外面乱说。”
……
花园之内,不大的平地上,稀稀落落跪满了人,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惶不定的模样,看向上首之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惧怕。
沈鹤书坐在太师椅上,身体板直,大刀阔斧,一双眸子幽深漆黑,像是透不过光的深井。
一旁同样严肃的玉竹声音冷沉道:“将宴会那日自已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若有隐瞒,不被查出来算你运气好,但是一旦被查出来了,就别怪我家大人心狠手辣。”
“隐瞒不报之人连坐,举报有功。”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先出头。
玉竹指着跪在第一排最边缘的人说道:“你先来。”
那人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强自镇定的将那日从早到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起来就是平平无常的俗务琐事,没什么特别的。
玉竹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随即看向众人问道:“可有人见到他做了别的事?”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见没有人反驳,就又换了另一个人。
从旁记录的官员毛笔都要写出火星子了。
日头越来越足,炽热的阳光炙烤着一切,空气隐有扭曲。
“长公主驾到!”
随着一声唱令,一顶软轿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