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叶公子。"
叶明也不客套,直接说明来意。沈墨听完,放下药杵,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龟息丹,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气息脉搏皆无,与死人无异。过后服解药即可苏醒。"
叶明接过瓷瓶,却见沈墨又拿出一个木盒:"这是续命膏,专治刑伤。但记住,若骨骼已碎,敷药也无用。"
"多谢先生。"叶明郑重收下,"先生可知大理寺内。。。"
"有个叫赵四的狱卒,每月十五会去城南的醉仙楼。"沈墨重新拿起药杵,"他有个瘫痪的老母,靠太医院的活络丹续命。"
叶明心领神会,拱手离去。刚出太医院,就见二哥叶风气喘吁吁地跑来:"三弟!出事了!卢远山带着刑部的人封了崔家绸缎庄,说查到通敌密信!"
"什么?"叶明心头一震——那绸缎庄正是昨日他们计划接收的崔家产业之一!
"父亲已经赶过去了。他让我告诉你,郑卢两家这是联手了,要你务必小心。"
叶明握紧袖中的药瓶,眼中寒光闪烁。棋局骤然变化,对手已不再隐藏獠牙。现在,是真正见血的时候了。
"二哥,你先回府安抚母亲。我去一趟大理寺。"
秋风吹动叶明的衣袍,他迈步向大理寺方向走去,背影在斜阳下显得格外挺拔。这一战,不仅关乎一个寒门官员的性命,更关乎朝廷未来的格局。
而他知道,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大理寺的灰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森冷。叶明站在街角茶肆的二楼,透过半开的窗棂观察着大牢入口。
几名狱卒正交接换班,其中那个跛脚的中年汉子,应该就是沈墨提到的赵四。
"客官,您的茶。"小二放下青瓷茶盏,好奇地瞄了眼叶明华贵的衣着,又赶紧低下头退了出去。
叶明端起茶盏,任由热气模糊了视线。茶是普通的龙井,却让他想起今晨离家时,母亲特意让人准备的参茶。李婉清什么都没问,只是将温热的茶盏塞进他手里,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三少爷。"
福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包厢内,递上一个食盒:"夫人让老奴送来的,说是您午膳都没用。"
食盒打开,是几样家常小菜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面。叶明这才感到胃里空空如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面条劲道,汤头清澈,上面飘着几粒枸杞——是母亲亲手做的味道。
"府里情况如何?"叶明边吃边问。
福伯低声道:"老爷从绸缎庄回来了,说是卢大人封了铺子,带走了账本和几个伙计。二少爷正在整理我们自家布行的账目,以防他们突然查账。"
叶明点点头,放下空碗:"告诉父亲,我晚些回去。另外,让厨房准备些桂花糕,小妹最近读书辛苦。"
老管家领命退下。叶明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发现赵四已经独自离开,正一瘸一拐地朝城南方向走去。他放下茶钱,悄然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