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是国家级扶贫开发区工作重点地区,它的贫穷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他们一年的收益都寄托在这个糖心苹果。”杜子爵继续悠悠的开口。眼神里写满了落寞。
“凉山州是在川滇交界处,总人口470万,彝族占半数以,境内六万余平方公里几乎都是山地,平均海拔在1500米一周辖17个县市有11个为国家级贫困县。跟繁华的成都相,凉山好像在另一个世界的极端,那里的贫穷,你可能永远想象不到。”“那那里也吃火锅吗?”迦衣问道,杜子爵摸了摸迦衣的脑门。
“你听我继续说”。
“在四川凉山,去最远的贫困村,从公路尽头出发,还要骑马走三天,还得不下雨才行,而即使能够通车的地方,也是非常危险的,小时候背诵过《蜀道难》吧?”迦衣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一点。
“虽然在政府的帮扶下,大凉山已经成为劳动输出的主要部队之一,在新疆以及广东这些地方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但是依旧无法改变那里贫困的命运。”杜子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前几年,是遇到你的前一年,我们一行人开车去那边,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建个基地,哪里的孩子一看见我们的汽车和外地人,带着好和紧张的面孔,小心翼翼的立刻围来,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那一瞬间的心酸。”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霜降了,霜降你知道吗?”杜子爵看着迦衣渐渐没有了笑容的脸,淡淡的问。
“不太清楚,但是应该较冷吧。”迦衣此刻不太想说话。
“对,霜降的时候已经很冷了,但是我在那边遇到一个小女孩,被烫伤了,面积很大,整个手臂和肚子,是她聋瞎的父亲不小心开水烫到的,伤口已经起白毛了,我问孩子的妈妈为什么不去医院,她妈妈说不知道什么事医院,孩子烫伤后去村卫生所,一声给涂抹了紫药水。”杜子爵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
“这个国最穷的地方让我难受的说不出话,给他们留下一些吃的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看到一片果园,旁边有一个黄泥堆砌起来的土屋,土屋两位老人和孙子的生活了一辈子的安居之所,简陋、矮小、屋内黑暗、阴湿。牛羊和人混处一室。”
杜子爵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卧室,“他们的土墙多年的炊烟熏得一片漆黑,一盏湖南的灯泡下,柴草、杂物、简单的农具堆在一起,长年烟火凝成的一条条黑色毛絮从房顶、木架垂下来。”“那相对咱们的环境好太多了。”听了杜子爵的话,迦衣想抱抱这个男子。
“大凉山里的百姓大多年以土豆为主要的食物,对那边的人来说,吃米饭和肉是一件奢侈的事,大米每十天逢集时才能吃到,肉一年最多吃三次,分别是彝族过年、汉族春节和彝族火把节的时候。”迦衣听着杜子爵讲,咂咂嘴,突然觉得自己能天天吃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村里小哈唯一的游乐设施是村民们自己用几块木板和树干达成的简陋篮球场,然而这么一个简单的篮球框架,已经是他们闲暇时间最欢乐的消遣。我还在那边碰到过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她没有学,因为学校距离太远,剥夺了大山深处孩子的最后一点教育权利,从我去的那个村子走到最近的学校,要两个小时,要是遇下雪或者下雨根本去不了学校了。”杜子爵起身,点了一支烟。
“那个小女孩旁边的一个小孩告诉我,他已经小学三年级了,说话的言语间眼神里透露的光彩,烫的我心碎。”杜子爵猛吸了一口烟,“稍微正常的地方,十三岁的孩子应该初了吧……”迦衣喃喃道。
杜子爵叹了口气,“大凉山大多地方较干旱,在旱季吃水都成问题,农村出了有河流的地方适合庄稼生长,大部分耕地都很贫瘠,不出庄稼,贫富距离严重,他们的教育也是很落后,唯一一所幼教点是政府推行“一村一幼”计划的时候筹建的。”“那还好,里面的小孩应该还好吧?”迦衣试探性的问。
杜子爵抖落烟燃过的烟灰,“一间教室,两个老师,组成了一所幼儿园,大班、班、小班的孩子都挤在一间教室课。门前的空地是他们的操场,整个幼教点空荡荡,出了桌椅和午休的小床,孩子们连玩乐的玩具都没有。”说完,杜子爵把烟头狠狠的按在了烟灰缸里。
“所以尽管那边的环境很适合建基地,我也没有那么做,只是选了村子里一些壮年男子,把他们培养成杀手、间谍……每个月付他们钱,让他们可以寄回家让家人好过一点。”杜子爵说着,看着远方。
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声叹息,迦衣明白了什么似的。
“我找人教他们知识,教他们赚钱的能力,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只要他们有了能力,以后一定会把家乡建设的很好。”杜子爵勉强的笑着。
“这苹果超好吃,我要安利给薛铭洋,让他也买很多……”迦衣说着,继续啃着手里的苹果,只是觉得这个苹果没有当初吃第一口好吃,现在吃夹杂着酸。
“咱们以后可以往那个地方给他们捐衣服、书本什么的,这样那边的孩子也能有衣服穿也能懂知识。”迦衣一边吃苹果一边说话,眼眶红红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怪我,大晚的给你吃什么苹果。”
杜子爵把手轻轻抚迦衣的双眼,两滴滚烫的液体和自己的手掌接触,心里很是难受,为了大凉山的人们和自己怀里的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迦衣有些困了。
“子爵,我还没有刷牙。”迦衣在杜子爵怀里喃喃道。语气软萌,一点也不想平时那个女强人叶迦衣,更不像那个杀手叶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