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时,我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看见徐天扬正在厨房做着早饭,我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这美好的一切,仿佛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未发生一样,每天按时上下班,吃饭睡觉,身边有可以爱的人,我突然想如果老天让我选择一种活法,我想就让我拥有这简单的幸福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吃过早饭,我将行李箱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不知何时能回来,想了想,我走到阳台给姜队长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喂?姜队长,我是颜羽央,我想跟您打个招呼,我今天要去美国了,喂?您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拿着手机贴近耳边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各种喊声,猜测着是不是姜队长误碰了接听键,就在我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姜队长急促的声音,“颜羽央,你刚才说什么我一句没听到,我告诉你,就在刚刚,赵成被我们追捕到了,谁知道在抓捕的过程中他劫持了一名人质,现在我们的谈判专家正在与他在一处楼顶进行谈判,目前他情绪非常激动,我们正在想各种办法来解救人质——”
“姜队长!”我打断了他的话,急忙问道:“你们现在的位置在哪?我现在过去。”
姜队长听见我说的话后有短暂的几秒钟停顿,“你,你来做什么?我们安排的狙击手已经布置完毕了,今天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你等我消息吧!”
我害怕姜队长挂断电话,急忙连声说道:“姜队长,您先别挂电话,您先把地址告诉我,我不是去看热闹的,我是想帮着你们想想办法,我——”
还没等我将话说完,姜队长的电话已经挂断,再打过去就是无法接通了。我站在客厅里来回转圈,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徐天扬不知我打电话给谁,他将阳台的门窗关闭好后走进客厅看见我心急如焚的样子,忙问:“怎么了,羽央?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我没有回应他的话,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是姜队长曾经给我的协同办理此案的李刑警的电话,当时心不在焉竟然没有存他的电话,只是在心里默背了几遍,如今后面两个数字竟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拿着手机在客厅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不断拨打着电话,在拨错了近十个号码后终于听到了李刑警的声音。
“先锋路184号?谢谢您李队长。”在得知了围捕赵成确切的地点后,我没有再寒喧,挂断电话后拿起放在餐桌上的车钥匙就往门外跑,徐天扬看我打电话时的语气神态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转身将门锁上跟在我身后一路飞奔。
“你说什么?赵成已经被抓住了?”徐天扬坐在车上的副驾驶座位上听完我简单的叙述后有些激动的问道。
“是抓捕中,刚才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已经将他抓住了还不知道,需要到现场之后才能确定。而且他现在手上有人质,我是怕人质有危险,对于一个已经杀过人的逃犯来说再杀一个人已经无所谓了!”我一边急速地开车,一边语气有些低沉的对徐天扬说道。
徐天扬一边看我开着车在拥挤的车流中闪转腾挪,一边回过头来有些担心的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人质有危险?”
“是的,虽然布置了狙击手,但是难保他情绪失控会出现意外,毕竟他已经杀过一个人,如果死是必然的,那么再找一个陪葬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人在极端愤怒或者失望的时候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我脚猛踩着油门,心中却有着千斤重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在内心中仍然认为赵成的越狱与我有着关系,他的亲人为他报仇死在了我手上,他不可能不恨我,让一个人冒死越狱出来,我能想到唯一的解释就是出来寻仇。当然,他完全可以等到刑满释放再出来找我报仇,又或者他内心中的恨意已经让他等不了那么久,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当面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在车辆即将抵达现场的时候,我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和维持秩序的警察,警戒线内站着十几个神情肃穆的警察正在讨论着什么,我和徐天扬站在人群中被挡在警戒线外,我看见姜队长也在,显然此时的情况要比我想象的还糟,从我打电话给姜队长到驱车来到现场,已经过去半个钟头,对于人质来说,一分钟都可能是灭顶之灾,这三十分钟的时间里我猜他的内心不知在人间和地狱中走了多少个来回。
“姜队长——”我站在人群中冲着他不断挥手,希望他能看见我,让我过去。“羽央,你做什么?!”徐天扬一把拉住我不断挥舞的胳膊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想过去问问进展如何了,人质能不能救下来,你拉我干嘛?!”我的胳膊被徐天扬死死按住动弹不得,我看着他有些生气,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跟你来是想看他怎么被捕好换个心安,不是让你来胡闹的!”徐天扬也生起气来,双臂紧紧搂着我,让我不能再随意挥手。
正在我和徐天扬低声说话的时候,姜队长似乎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我,我迎向他的视线,急忙又高声呼喊:“姜队长——”
姜队长皱了一下眉,走到警戒线处,我急忙挣脱徐天扬的怀抱挤过人群,好不容易站在他对面,与他仅一条警戒线相隔,“颜羽央,你来做什么?你是嫌还不够乱是吗?”姜队长语气中夹带着怒气,还未等我回话,身后一辆急驰而过的警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内一名年轻警察下车之后急忙奔了过来,站在姜队长身边,低声俯耳说:“从市局调过来的那名女警察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恐怕是来不了了!”
姜队长闻言犹如当头一棒,用脚狠狠地跺了一下地面,看着他的样子,不知是失望还是愤怒令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沮丧到了极点,他冲那个人挥挥手转身要走,我急忙拉住姜队长的胳膊,我心中大致已经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在刑警学院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做各种演习,当然,也包括如何以自己来替换人质,确保人质的安全。
“姜队长,如果是想换人质,让我试试吧!”
愁容满面的姜队长和刚刚挤过人群站到我身边的徐天扬听我说完这句话后都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