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里檀香袅袅,和浓重的中药味混在一起,让人闻着十分不舒服。
寿康宫的铺陈也多是暗色,符合一个心气不畅寡居老太太的心境,却让本就不宽敞的宫殿,显的更加阴沉。
皇后款款走进来,皱了皱眉毛,不管来多少次,她也适应不了这个味道,今天寿康宫的氛围似乎更加压抑。
皇后上前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太后年逾六十,却也满头点翠,皮肤竟然还算不错,只是皮肉有些下垂,法令纹深刻了一些。
太后看着皇后行礼,也不叫起,只道:“后宫不安,哀家也难金安。”
皇后故作不知,只道:“是儿臣照管不力,儿臣有罪。”
“照管不力?难道不是雇凶伤人吗!”
太后声音拔高,手拍到一旁的小几上。
“这等罪名,儿臣绝不敢领。”
皇后挺直脊背,直视太后。
“你抓了抬轿那人的家人,用的还是乌雅氏的旁支,你入宫才有多久?又有多少人手?”
太后看着皇后,如此大胆,不过是仗着自已会护着她罢了。
皇后随即想明白了,慎刑司里是太后下的手,心中恐惧全消:“儿臣多谢皇额娘。”
太后见皇后如此,只道:“起来坐吧。”
太后看着皇后:“皇帝年过四十,膝下只有三个皇子,两个还不养在宫里。
先帝这个年纪,长成的儿子都有十几个了。”
“你是皇后,不论是谁生的,你都是他们的嫡母,谁也越不过你。
宫里若是一直没有孩子出生,不止前朝不稳,皇帝也要疑心。”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
皇后不语。
太后见状,声音也刻薄起来:“哀家为你遮掩一次,却不会为你一直遮掩。
皇帝是哀家的儿子,你要除的,也是哀家的亲孙子!”
皇后心里耻笑,却也知道这是警告:“是,儿臣知错。”
“从轿辇上摔下来,淳嫔的胎还都好好的,你不要再伸手。
哀家虽然没有见过淳嫔,也没听说她有逾矩之处,侍寝也不是最多。
你放心,不会有第二个华妃的。”
太后安抚道。
“是,皇额娘。”
皇后勉强听了进去。
太后见皇后已经服软,便道:“天气不好,哀家也不多留你了。”
皇后起身行礼:“是,儿臣告退。”
皇后走了,太后沉沉叹了口气。
竹息上前给太后顺气:“太后别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