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被丫鬟逼得步步后退,一张脸涨得通红。
沈清在车里无奈的叹气:“让她上来。”
马车夫立刻闪身让开。
高府丫鬟冷哼一声,剜了他一眼:“哼!狗东西!”
高芸目不斜视,抬脚登上车凳。
沈清看着不请自来的高芸,眉头轻挑:“高姑娘有何贵干?”
高芸坐在沈清对面,慢悠悠的从一旁的碟子捻起一颗葡萄,细细的看了一眼后放进嘴里。
沈清眨了眨眼,转头看向一旁。
她要是个男人高芸这样勾引是情有可缘,可同为女子,高芸这么刻意的展现风情就有些,矫情了。
高芸吃完葡萄,拿起桌旁雪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又细细的把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
沈清张了张嘴,看着那块布巾有些迟疑的开口:“高姑娘,那个,是擦桌子用的。”
高芸抬手掩嘴的动作一僵,手指倏的握紧:“你故意的!”
沈清平静的看着高芸:“我没邀请高姑娘来马车上,更没邀请高姑娘吃东西。”
高芸掐着掌心倏的靠近沈清:“沈清!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清人都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姑娘,您仔细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我要做什么?车是你自己上的,东西是你自己吃的,布巾也是你自己非要展现自己的,”
沈清顿了一下:“仪态,主动要用的。”
高芸死死瞪着沈清:“可人是你要嫁的,顾府是你自己主动进的,事情也是你自己主动挑的!”
沈清听着高芸几乎是低吼出来的话,气笑了。
高芸说完便看见沈清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
她闭了闭眼,坐直身子:“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清高极了?得意极了?”
沈清叹一口气,往马车轿上壁上一靠:“高姑娘,咱们有事说事,别在这儿扯东扯西的,行吗?都挺累的。”
高芸冷哼一声:“你帮我进宫。”
沈清看她一眼:“你疯了吧?”
高芸身子前倾,毒蛇一般的看着沈清:“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你必须让我进宫!”
沈清看着高芸,眼中满是戏谑:“顾家人是我欺负的,谣言是我放的,流言是我说的,流霞阁的事,是我做的。”
高芸脸色苍白的瞪着沈清,死死的咬着唇不吭声。
沈清轻叹一声,好言相劝:“高姑娘,往事……”
高芸立刻打断她:“往事一直在,你可放过,我放不过。”
沈清舌头顶了顶牙,连叹气都嫌累:“高姑娘,下车吧。”
高芸突然伸手握住沈清的手:“你不帮我,你就得跟我一起死!”
沈清手上的伤口被高芸死死握住,疼得她脸色苍白,冷汗一下冒出来。
高芸摁着沈清掌心的伤口:“疼吗?那日我在宫中被那些恶心的阉人、腥臭肮脏的侍卫们羞辱时,比这还要痛百倍!”
沈清额上一层冷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实在疼得紧,沈清张口呕出一口酸水。
高芸摁着沈清的伤口,眼底满是报复的快意:“如何?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