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那个男人都要把她送给别的男人了,她怎么可能……
对啊,她怎么可能会对那样的人情深不悔,而且……
他想起那天去叶府见沈清时,沈清迫不及待的离开叶家的神情,分明没有半丝爱意,倒是有压也压不住的恨。
顾岳廷倏的抬起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崔源:“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崔源挪开眼往左边看了看,状似无所谓的捏了捏衣角:“也没什么,单纯好奇,探探敌情。”
顾岳廷看着他飘忽的视线,又瞅了瞅他捏着衣角的手:“你撒谎了。”
崔源视线更飘忽了,衣角眼看着都要被捏皱了:“我撒谎干什么?我就是无聊了,想问问。”
顾岳廷翻了个白眼,手中的笔杆戳了戳崔源捏衣角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崔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说,想要我的腰牌。”
他说的又快又含糊,顾岳廷没听清:“你说什么?”
崔源索性抬手指了指外面:“她的丫鬟跟我要一块腰牌,干什么没说,只说我要是有疑虑,就来问问你。”
顾岳廷想了一会儿,从几案拿起一块腰牌:“把这腰牌拿给她,若是她有事,可以派人拿着这块腰牌来求助。”
他又提笔写了一封信,写好后封好口:“让她回了叶府以后就把这封信交给叶家的老东西,顺便告诉她,我在信里要求她随时都要等候军营调问。”
崔源刚要说用他的腰牌就行,就听见顾岳廷说了一句:“我的腰牌是主帅腰牌,比你的更有威慑力。”
崔源拿着腰牌的手指了指顾岳廷,冷哼一声出了营帐,转手就把腰牌和信交给了香儿:“腰牌是给你夫人的,信是给叶家的老东西的,你回去跟你家夫人说,她需要随时听从平阳关大营的调问。”
香儿一一记下,收好腰牌和信,十分真诚的给崔源行礼:“多谢崔将军。”
崔源刚想客套两句,却见香儿已经转身走了。
他张了张嘴,自嘲的笑了一声:“还真是,卸磨杀驴啊!
我没得罪她吧?”
江鹤书闭紧了嘴巴。
得罪人家最多的就是崔副将你吧!
还不是你吃醋太狠,顾将军不得已把人家还生着病的姑娘家赶出去了!
香儿马不停蹄的从军营赶回了离军营不远的医舍,把腰牌和信交给了沈清,又把崔源的话转达给她。
沈清看着手中的信,只觉得字迹眼熟,再拿着腰牌定睛一看,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你去找顾岳廷了?”
香儿点了点头:“崔将军不信我,带着我去问了顾将军。”
沈清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中的信收好,又把那块腰牌明晃晃刻着顾字的腰牌挂在腰间:“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回平城。”
不管她对顾岳廷是什么看法,叶家都不能留了!
先不说叶家想要用她跟陈知许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单就是叶家对沈家出手这件事,沈清也不可能再容忍!
第二日天光不亮,沈清便收拾妥当,坐上了回平城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不紧不慢的往平城赶。
香儿突然想起柳依交待她的话,赶紧说给沈清听:“柳依姐姐说,大小姐被陈知许休弃返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