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婆婆仔细数了数,一共有十张银票。
她不识字,看着那银票上的数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沈清:“这,都是多少的?”
沈清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的动了动唇:“都是五十两一张的。”
关婆婆犹豫了一下,拿住其中一张,把其他的都塞进了怀里:“这些钱应该够叶二少夫人在路上用了,其他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五十两银票被放在地上,关婆婆拉着关寿就往后走:“我绝不会把您的夫人说出去!”
沈清弯腰把那张银票拿起,冷笑一声:“呵。”
她看了一眼关婆婆远去的背影,把银票重新塞进怀里。
回到城门口,跟城外富户的粥棚讨了一碗热粥,喝完把陶碗收起来,又跟施饼的人说了想离开关原城。
施饼的富户见她说话有礼,用油纸包了十个饼子给她。
沈清拿着一个陶碗和十个饼,转头就离开了关原城。
以关原城现在的态势,流民进关原城根本不可能。
她若是还与流民一起走,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关婆婆既是想要留在关原城,那就随她去。
自身弱小却身怀财富,对关婆婆而言,是祸非福。
可惜,路是自已选的,沈清不会干涉,更没那个义务去关怀一个存了害她之心的人。
沈清离了关原城,直奔南安城而去。
她身上的东西,足够坚持到南安城。
流民在关原城等着开城门,没有十天半月根本不会离开。
待流民入城无望往南安城走时,她那会儿应该早已离开了。
沈清一路走得不慢,晚上的时候却被人追上了。
“喂!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
沈清捡柴的手一顿,迅速拔出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什么人?”
见到她手中的刀子,来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你,你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在一处,你不会想杀了我吧?”
沈清定睛看去,发现是之前那个想拖着她一起死的妇人,收好匕首后回了一句:“不必。”
那妇人知道自已之前做的差劲,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对不住啊,之前我……”
沈清不管她,自顾自的把睡觉的地方收拾好。
那妇人厚着脸皮凑过来,从她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两个饼,学着之前她看到的样子在火上烤:“我借你的火用一下。”
沈清根本不理她,摸出陶碗化了冰水,就着水吃了个饼。
那边妇人把饼烤好后,分给沈清一个饼:“烤好了,你……”
沈清并不去接,只是冷漠的看那妇人一眼,清了一块地面出来,铺上干草树叶,把外袍盖在身上闭眼睡觉。
见得不到回应,那妇人收回饼,又去抱了一堆柴来,从沈清的火堆里取了一根烧旺的柴,又燃了个火堆。
第二日,天光未亮。
沈清用陶碗化了冰水,放了肉菜粉,舒服的喝了一碗,把东西都收好后这才准备上路。
那妇人啃着饼,见她起身要走,赶紧把火堆扑灭,追上她:“我跟你一起!”
沈清叹了口气,转头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妇人见沈清终于肯理自已了,忙说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一起走。
关原城应该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