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就是叶夫人承认自已持家不行,把好好的家业给败了。
沈清脸上吃惊的表情不似作假:“怎么会?咱们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窟窿?成亲前,我父亲还同父亲讲过,叶家可是北地第一商贾,怎么可能会败得这么快?”
叶夫人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是我经营不善……”
沈清打断叶夫人的话,又让慧心拿出一本账册:“母亲,您看一下这本账册。”
叶夫人疑惑的接过,却发现那上面赫然是府中二十多家的铺子的收入。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惧,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沈清:“这是什么意思?”
沈清看着她,指着其中的一家粮铺:“您看,这是粮铺一天的营收,计入银钱总共九百两,怎么可能就真的亏了。”
她又指着一家成衣铺子:“您再看这里,这家铺子一天就能收入两千三十两,如何能亏?”
“这家酒楼每日得银大概一千两。”
“银楼更是亏不了,大概能得三千一百两,再加上存银存金,又如何能是亏得?”
沈清将册子上的铺子一一指出,其中的收入数目让管事们心惊。
虽说没有特别精准,却也足够让他们所说的亏空一事,彻底成了子虚乌有!
叶夫人越听脸色越差,这个沈清到底是如何得知铺子上的营收的?
她在叶府连大门都没出过,又如何能够知道的这么详细的?!
叶老爷则是脸黑如锅底,他们算计着沈清,却不想反倒被沈清看得透透的!
沈清似是没有看到叶夫人的脸色,指着药材铺,停了一下:“若说亏空,只有这家药材铺是亏的。”
叶老爷浑浊的目光看过来,直盯得沈清眉头轻皱:“父亲,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沈家,真是有个厉害的女儿啊!
可惜,注定要命了!
叶老爷缓缓扯出一个笑来,很是慈祥:“无事,只是觉得,你父亲将你教得很好。”
沈清再是怎么演戏,在叶老爷提及父亲时,不免柔和了下来:“是。”
父亲将她养得极好,可梦中的她,却是辜负了父亲。
好在,黄梁一梦为时不晚,她还有补救的机会。
叶夫人捏着那本册子,抬起眼睛无策的望向叶老爷。
叶老爷闭上眼睛,好似没有看到她的为难。
叶夫人咬了咬牙,好似没有听懂沈清说这些话的意思:“那这个药材铺的亏空,也大得很啊!
要是动了其他铺子的银子,岂不是要伤了我叶家的根基?”
沈清则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所以,儿媳才说只需家中节衣缩食,便可保证其他铺子的正常运转,这窟窿也就好堵了。”
叶夫人张了张嘴,想不出别的理由,只得再次将目光望向叶老爷。
叶老爷叹息一声,心知今天这个脸非丢不可了:“老二媳妇,不如,你就将你的嫁妆,借与我们周转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