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新帝初登,根基不稳,对各方守军都很忌惮。
前段时日顾侯被调防,冬日军饷迟迟不发,也正是因为新帝过于忌惮之故。
若是顾岳廷这个顾侯嫡子被人发现擅离职守,只怕要被借机发作。
而且,军饷偷盗一事刚刚查出些眉目,他和顾岳廷都不能长久的离开军营,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顾岳廷看了一眼平城,调转马头:“回营!”
既然沈清不想见他,那他何必庸人自扰!
他顾岳廷堂堂定远侯世子,又岂会因为一个妇人而怜情自伤!
主帅营帐里,顾岳廷看着那张用来避嫌的屏风,久久不语。
江鹤书犹豫了着开口:“要不,我拿走?”
顾岳廷垂下眼帘,握紧手中的海棠花坠子:“不必。
放在这里,不影响我什么。”
江鹤书看了看一旁崔源的脸色,吓得赶紧退出了营帐。
沈姑娘这一走,以后就真的看不到了吧?
沈清坐在一处医舍前,看着医舍院中的雏鸡啄食。
昨天她又发了热,马车夫带着她和香儿找到这家医舍,请医舍的大夫帮她治病。
就在她晒着太阳昏昏欲睡的时候,香儿拿着一件披风出来帮她披好:“夫人,回屋吧,您的身子禁不得冻。”
沈清点了点头,站起身:“我知道了。”
她得赶快养好身体,回叶家。
踏进房门前,沈清侧头嘱咐香儿:“你去一趟平阳关大营,去找崔将军,就说我有件事想请他帮忙,就当,我挟恩图报了。”
崔源听到香儿的话愣住了:“要我的腰牌?”
香儿点了点头:“我家夫人,只说了这些,她说,若是崔将军不放心,可以去问一下顾将军,他大概会告诉您是怎么回事。”
崔源没办法,只得带着香儿往主帅营帐赶,到了外面崔源让香儿在门口等着:“要是有不明白,我再让你进来。”
香儿点了点头,垂下眼帘沉默的站着。
江鹤书刚才就看见了她,这会儿见崔源走了才敢过来搭话:“昨天,我们将军去接你们回来,你们怎么没回来?”
香儿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发一语。
江鹤书吃了个哑巴钉子,摸了摸鼻子便不再说话了。
营帐里,崔源偷偷的看了顾岳廷好几眼,见他一直没看见自已,便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顾岳廷被他烦的不行,放下手中的军报,没好气的问他:“你都巡完营了?闲的在我眼前瞎晃!”
崔源立刻凑过来,好奇的问他:“你去叶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顾岳廷执笔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白了崔源一眼:“你又想说什么?”
崔源从他手中拿走笔,半开玩笑的开口:“这不是你死心了吗,我想试试。”
顾岳廷抬手抢回自已的笔,在军报上写下批示:“那你可得加倍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