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会要干的也不就是这档子事吗,反正她也害怕,不如用上?
“没事,抹上吧。”
念露眼中闪过喜色,立即搓热后抹在姜沅娇嫩的手臂和腿上。
这一身欺霜赛雪的皮子,别说男子了,她见了也挪不开眼啊。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旋律动人的琴音,如泉水叮咚,又似清风徐徐,带着微凉的气息。
姜沅最喜欢听姐姐弹琴,可姐姐的琴音仿佛裹挟着千军万马,让人仿佛身临战场。
外面的琴音则是清冷出尘,姜沅躁动的内心莫名平静。
“是谁在弹琴?”
“自然是陛下。”
姜沅猜到了,可没听过他会弹琴呀,他那布满薄茧的手也不像是来做这等风雅之事的,是后面学的吗?
看念露的表情,他应该经常弹奏,是弹给她听的吗?
姜沅的头发干了,宫女给她换上寝衣。
腰收得紧紧的,领口却是大敞开,白嫩弹软如豆腐的酥胸半遮半掩,娇粉若隐若现。
念露和秋悦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聚在那里,慢慢红了脸颊。
姜沅急忙捂住,却挤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方才看着也没这般涩气啊!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寝衣!
可穿都穿了,香膏也抹了,她只能将头发撩到前面遮挡。
她磨磨蹭蹭往外走,即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手心却紧张得直冒汗。
琴声依旧撩人心扉,钟离钺盘腿而坐,身上是一件洁白的长袍,上面绣着墨竹,衣襟微敞着,露出一点白皙的胸膛。
一头墨发没有整齐束起,而是披散在脑头,只用一根玉簪固定。
他闭着眼,甚是投入,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薄红。
这一身装扮衬得他不像个威严的皇帝,像个风流士子,在竹影中对月弹奏,把酒言欢。
姜沅看呆了,不仅是被惊艳到,也是被惊到。
她认识钟离钺六年什么时候见他穿过白衣,又这样清润得像一块无瑕白玉?
这不由让她想到那个自称人间逍遥客的男人,也是七年前的姜沅喜欢的人。
所以他是想通过模仿另一个男人来取悦她吗?
可他是天下至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