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往坐飞机,他父母每次都为他付费的头等舱,都未曾激起过这么强烈的快乐感。
那是生平第一次,他发现原来快乐是不可以具象化的,也根本没有统一标准,它只是存在于每个人内心深处的一份“感觉”
而已。
身心俱疲的他很快便美美地睡了过去。
然而!
睡意阑珊中,他猛地就被一股浓烈的气味给熏醒了。
他急忙侧过头,居然看到了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的一副场景:一双黢黑干巴,且奇丑无比的脚丫子竟然就放在他的脸旁边!
那种恐怖场面,你敢想象吗?
他受惊吓过度,呼的坐了起来。
你猜,他随后看到了什么?居然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跟他同床共铺!
他又惊又气,大呼小叫地喊来了列车长。
列车长来了以后,一副“你少见多怪”
的蔑视模样:“这有什么特别吗?你看看其他铺,是不是都躺了两个人?”
他闻言,忙不迭地四下瞅了瞅,我靠!
人家说的没错!
他可真少见多怪了!
每张卧铺上,果然都躺了两个人!
听到这里,小鹿已经笑得在床上直打滚儿,好不容易止住笑后,她打趣他:“假如,仅仅是假如哈,如果跟你同床的是个印度妙龄女子呢?你还会勃然大怒吗?”
“哈哈!
如果真那样,我就遵从乐趣哥的原则,先‘将计就计’喽……”
“然后呢?既然人家所有卧铺都可以睡两个人,你是不是不得不跟印度老女人将就一晚呀?”
“那可不行!
再‘饿’,也不能‘饥不择食’到那种程度呀!
后来我付了三倍卧铺费用,成功得到了单独睡一张床的权利!”
“谁说钱不是万能的!”
小鹿叹气,“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辗转去了一个叫曼西的小村子。
怎么形容呢?中国的很多偏远山村我也去旅行过,但我见过的环境最差的中国农村,也比那个印度村子的条件好太多:那里的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几乎没有人穿鞋,全都光着脚丫子在泥土路上跑来跑去。
至于他们住的地方,没有一处能称得上房子,不过是几块破帆布搭了个棚子而已。
床则更加只是像一个概念了:有的会用简易板材架个简易的所谓的床,而有的人家则干脆在地面铺上一张草席,席地而睡。
孩子们呢,要么光着脚光着身子,要么身上穿着不知道几年都没洗过一次、包浆都不知道被包了几层的破衣烂衫……
小鹿被他的描述逗得咯咯笑:“如此说来,他们的孩子取名儿倒省心了,就叫:大包浆,二包浆,三包浆……以此类推好了。”
两个人顿时因“包浆”
两个字又在床上笑得直打滚儿。
好不容易笑够了,陈挚的故事才得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