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有些晃神。
“她会有危险吗?”
拿着笔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这种问题我无法肯定的回答你。”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
“你拖的时间越长,风险越大。”
医生话音落定,霍铭礼将签好字的协议递给了她。
……
手术室门口的走道安静宽敞。
霍铭礼坐在长椅,长腿分开,双肘撑在双腿,低头看着地板。
他怎么会这么粗心?她怀孕他都不知道。
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他抬手捏着眉心,沉闷的闭眼。
就在他正想着等她醒来,他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方锐打来的。
“说。”
霍铭礼闭着眼,声色低沉。
“你在哪儿?爷爷不行了。
你赶紧回来,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
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霍铭礼的心脏强烈跳动了一下。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今天早上突然恶化,撑不了多久了。”
“你赶紧回来。”
电话那头方锐声色沉闷,催促着他。
霍铭礼眉头紧锁,他侧头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一边是和亲人告别的遗憾,一边是正在做流产手术的江晚黎……
……
江晚黎只觉得迷迷糊糊中睡了一觉,一觉睡醒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很痛,哪儿哪儿都痛。
她皱眉轻哼一声,睁开眼。
看着头顶的吊瓶支架,白色的病床床单,她意识缓缓恢复。
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霍铭礼神色紧张的拍打着车窗,叫着她。
她只觉得眼角有什么液体流进了眼睛内,然后她意识昏沉,想回应他,却发不出声儿,最终眼皮沉沉的合上,睡了过去。
“霍铭礼?”
她醒来的一瞬,半撑着身子,习惯的叫着他。
空旷的病房内,只有她一人,没人回应她。
“你醒了?”
小护士手拿着药水和病历进来,她将药水挂在了吊瓶支架上。
“你头部有创伤,轻微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