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兰鼎禾域宫
殿外,阴柔的阳光如水,洒在夙兰灵玉紧锁的眉头上,她凝视着儿子夙兰烁,眼中漾起一抹复杂的温柔与深深的担忧:
“烁儿,如今阿禾的情况,比我们最初设想的要严重得多。
我们……不如早做打算,退了这门亲事,可好?”
“母亲,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夙兰烁闻言,脸色骤变,气愤之情溢于言表,“我夙兰烁岂是那种不忠不义之人?!”
夙兰灵玉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问道:
“可若是琯禾的脸一直无法痊愈,你又当如何自处?你要知道,在这世间,女子的容貌对她的丈夫来说,往往同等重要。
日后,你可有足够的耐心与决心去面对她,不离不弃?”
夙兰烁闻言,目光坚定,语气铿锵:
“自幼年起,琯禾便如影随形,我们相伴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
十二岁那年,初见琯禾,她那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便如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了我的心。
她心地纯良,对弱小满怀慈悲,尽管在家族中备受宠爱,却从不恃宠而骄,始终对每个人都保持着深深的敬意与尊重。
五载光阴,我们二人携手并肩,共度风雨飘摇,历经悲欢离合,始终不离不弃。
琯禾的笑容,如同璀璨的星辰,无时无刻不在照亮着我前行的道路,温暖着我的心。
我早已将琯禾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伴侣,无人能及。
即便琯禾的容颜无法复原,那份深情厚爱也绝不会因此有丝毫减退。
因为我所爱的,是她那颗独一无二、善良美好的心。
这份爱,早已超越世俗的表象,深深植根于灵魂深处,成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因此,恳请母亲收回那退婚之言。
我心意已决,此生非琯禾不娶,愿与她携手共度余生,不离不弃。”
言罢,夙兰烁郑重地向夙兰灵玉鞠了一躬,眼中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决绝。
“好,真不愧是我夙兰灵玉的儿子!”
闻听此言,夙兰灵玉心中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换上一脸自豪,深情地望着自已的儿子,欣慰地说道:
“自古以来,女子出嫁从夫,置身于全然陌生的环境,与素昧平生的人共度余生,皆源于对夫君深沉的爱与对婚姻的坚定信仰。
她们需接纳无血缘关系的双亲为至亲,尽心侍奉,此等不易,实难言表。
然而,世间又有多少男方家庭的双亲能将儿媳视为已出,疼爱备至?
更有甚者,对儿媳横加指责,百般挑剔。
尤其是婆媳矛盾,自古以来便是难以解决的难题。
或许,每位婆婆都曾忘却,自已也曾是儿媳的身份,待自已成为婆婆后,却仍固执已见,如此对待儿媳,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她似是想起什么,眸中略带忧伤,深沉地说道:
“我夙兰一族的先祖,于创立圣女图之前,亦经历过此难!
正因如此,先祖毅然挺身而出,矢志提升女性地位,将传统制度革新为一妻多夫制,其初衷无疑是美好的。
然而,历经时光的洗礼,这一制度却未能圆满地实现婚姻制度的理想。
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一旦心态与状态失衡,便会陷入物极必反的困境。
为了巩固族中势力,我不得不嫁给十二位夫君,如今这观念已根深蒂固。
但我对你的父亲情深似海,因此,在我卸任之前,我誓要打破这不公的婚姻制度,还世间一个真正的圆满与和谐。”
夙兰烁望着母亲此刻的风采,心中满是钦佩。
自幼年起,他便目睹母亲在众男子间周旋,父亲黯然神伤,他内心自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