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随青殊诚惶诚恐进了梨香院。
待看到屋内情形,苏明远更是心惊胆战。
秦王萧霁寒一袭玄色锦袍,静坐于前,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冷峻。
而苏云苓坐在他身侧,眼眶发红,显然是因为受了委屈哭过一场。
林氏等人跪了一地,神色惶恐。
在他们面前,还有一堆散落的金银首饰。
他认得这些金银首饰,无一不出自已故的江氏嫁妆。
苏明远上前,小心翼翼行礼:“下官给王爷请安。”
心中的不安让跪在地上的苏明远脊背弯得很低。
按理说,子不受父跪,可当苏明远跪地磕头的时候,苏云苓却依旧坐在太师椅上,并未起身。
前世,她被关进地牢中,也曾求过苏明远救她。
可苏明远却道:“一个卑贱商女产下的贱种,还害死了我的柔儿,我现在将你大卸八块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竟然还想我救你?我只恨当初没直接掐死你,让你下地府陪你那不得好死的娘。”
这个男人靠着她母亲的嫁妆平步青云,反过来却咒骂她母亲商女卑贱,不得好死。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的苏明远是那样的高高在上,睥睨着跪在地上哀求的她。
可这会儿,两人的身份却好像完全对调了。
苏云苓收回目光,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萧霁寒。
她知道,这都是因为萧霁寒。
因为他是权柄滔天的秦王。
因为此时她是他的王妃。
因为,她暂得他的恩宠。
所以,她可借他的权柄,化为手中的利刃,刀锋向仇敌。
她要紧紧抓住这把刀!
“苏大人好的官威。”
萧霁寒瞥了苏明远一眼,轻描淡写的语气中透露着让人胆寒的冷意。
苏明远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忙道:“下官治家不严,还请王爷息怒。”
他将身子伏得更低:“那门房罪该万死,竟敢自作主张让王妃走侧门,王爷圣明将其处置,实乃大快人心。
下官这就命人将其尸首拖下去,以免污了王爷王妃的眼。”
“至于这些金银首饰,下官本打算等今日过后,再命人仔细整理,然后送到王妃手上,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吩咐……下官这就命人将其全部装车,立马送到王府,再由王妃亲自清点,看是否有所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