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玑的心猛地颤了颤,刚才萦绕在面上的那一缕哀伤也仿佛消散不见了。
宴洒兰见状,笑得更加温柔。
“我救你,不为你的感谢。”
才怪。
“只盼你能快些好起来,我也就心安了。”
才怪。
她轻声细语:“你身子骨还虚弱,不如就留在我这儿休养几日,如何?”
快答应,不然她还怎么演戏?
谢君玑眼神闪了闪,推脱几句,还是答应了下来。
眉目间俨然已经忘记了方才的失落了。
宴洒兰这回是真的笑得真心实意,又嘱咐他好生安养,才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椒兰殿庄严巍峨的大门,她没走两步,她面前就窜过一个神色匆匆的身影。
承玄从她面前窜过去,又窜回来,一把抱住她开始转圈圈,还伴随着爽朗大笑:“哎呦我的乖女!
为父刚出关就收到你的传信了,为父可太想念你了,这不!
连你阿娘都没见就赶来了!”
承玄身长九尺,生了副宝相庄严的面相,平日里提把大刀横眉冷对煞是渗人。
可一旦面对自己这宝贝妻女,他就立马能笑得像一朵娇花,行为举止都不复平日威严,跟个几岁小儿一般活泼好动。
父女俩打闹了一阵,承玄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忽然变得有些难言:
“那个,乖女啊,为父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男人?”
一提到这个,宴洒兰脸上的笑瞬间就垮了下来:“嗯。”
死男人。
“还好生安置,还给他治病?”
“对。”
实在迫不得已,早晚要让他把那碗药吐出来。
“嘶!”
承玄颇有些大事不妙,试图委婉,“那个,乖女啊,咱们这个挑选郎君啊,虽然不用在意家世,但,好歹,也要选些体面的人家……”
“您想什么呢?”
宴洒兰闻言直接蹙起眉,像掸脏东西一样,掸了掸衣袖,“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入得了我的眼?”
她嫌弃、厌恶、恶心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