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玑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连忙爬起身,双手下意识捧住她的手,跪在她身旁神色担忧。
他因为焦急而语速飞快:“仙子,仙子您可有伤到哪里?严重不严重?我这就去给您找一些疗伤的灵药!”
他说着就要动身,被宴洒兰眼疾手快拽住手腕。
宴洒兰看上去虚弱得面无血色,手下的力道却一分不差,牢牢将他拴在了原地。
见他的目光焦急地回转过来,就安慰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眸光涣散地望了一眼天空,那是神宫的方向。
眼底流露出几分伤感,似是在为‘被逐出家门’这件事感到难过。
可转瞬,她又撑起一点精神,扣住谢君玑手腕的那只手指尖轻抬,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的腕骨,似是在抚平他的焦急。
“没关系,总会有出路的。”
她撑起身子,满不在乎地抹去脸上的泥土,“这天下,又不是只神宫有医治你的法子。”
谢君玑微微一怔。
宴仙子落得这般境地,竟真是全为了他吗……
那他真是……罪该万死。
他垂下头,手指紧紧握成拳,用力到肩膀都在细微颤抖。
宴洒兰余光瞥见他这幅模样,吓了一大跳。
嘶,是不是有点演过了?
她可不想让男主走上什么逆袭复仇的路子!
“等等,你先别急。”
宴洒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试图挽救,“我知道有一个人,她虽隐居山林但医术高超,想来能治好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
她这一拍,是把谢君玑的抖给止住了。
可这人抬起头与她对视时,眼眶里却盈满了莹莹泪光。
那双眼睛漂亮的像是忠诚又单纯的小犬,在泪水的映衬下闪烁着莹亮的光泽,像是对她有着全身心的信任。
湿透的衣服还紧贴在谢君玑的身上,将他的手也变得有些冰凉。
他跪在那里,倒真像一只淋了雨的落魄小狗,可怜巴巴地眨着双眼,滴下两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的水滴,砸在他攥着她衣角的手背上。
“对不起。”
他说。
“我耽误仙子了,我罪该万死。”
声音还带着些哭腔。
“……”
宴洒兰感觉自己放在他肩上的手都仿佛有针在扎。
这还是前几世里那个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睚眦必报的魔尊吗?这还是男主吗?
哥们儿,你什么时候变成魅·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