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私语声里,忽然有人道:
“想去就去吧。”
光影从军帐外照了进来。
说话的中年男人坐在角落,刺绣松鹤的雪白锦衣衬得他玉树临风,只是长期恶疾缠身,看起来病弱苍白了些。
他咳嗽着,信手在面前棋盘上落了一子:“时间快到了,她的毒即将开始发作如果被抓,阿衍可以拿解药当做脱身的筹码尉迟长恭爱她入骨,作为交换,他会放你走。”
私语声逐渐远去。
小姑娘的哭声突然响起。
帐中弥漫着血腥味儿,南娇娇苍白着小脸,哭哭啼啼地骂他混账,拼尽性命为他生了个小公主
“二哥哥”
她脆弱地啼哭,一声声哥哥,刺痛了他的心。
萧弈终于睁开眼。
他慢慢抬起头。
掩映在凌乱黑发后的丹凤眼漆黑深沉,却仿佛被那一声声哥哥惊醒,迸发出异样的光。
他听见靴履声由远而近。
涌进来的火把照亮了整座水牢,为首的女人紫裙金钗,哪怕是夺权失利逃走的败寇,也依旧不减当年雍容华贵。
她欣赏着萧弈的落魄,慵懒振袖,在侍从搬来的圈椅上坐了,微笑:“好久不见,阿衍。昔日成王是你,败寇是本宫,如今却是颠倒过来了。今日前来探视,便是想回报阿衍,当初金雀台上的那一笔恩仇。”
萧弈注视着她。
带着血痂的薄唇,扬起一个邪气的笑容。
他嗓音温柔:“母后以为,你赢了?”
沈姜挑眉:“难道不是吗?三日之后,尉迟府设宴,江左所有世家都会前来观看阿衍的落魄,都会知道原来尊贵的天下之主,其实与丧家之犬,也没有区别。”
她低头饮了一口热茶,姿态闲适而高高在上。
萧弈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落魄感。
他站在水牢里,笑容仍旧肆意张扬:“母后舍弃了皇兄和青阳他们,也舍弃了父皇。”
沈姜讥讽:“萧煜他不过是本宫养的一条狗,算什么舍弃?”
“这次御驾亲征,父皇也来了。”萧弈沉声,“他还告诉了我,昔年母后在江南的一段往事。那时你被尉迟卿欢擒获,尉迟卿欢喜爱折磨美人,他给你喂下了没有解药的蛊毒,每个月圆之夜,你将饱尝噬心之痛,痛入骨髓,痛不欲生。可是自打你回到长安,蛊毒就再也没有发作过。母后就不奇怪,是谁在养着你的身体?”
沈姜脸色冰冷。
昔年,她确实被尉迟卿欢那个狗杂种喂下了蛊毒
脑海中掠过萧煜苍白的脸,和他年年衰弱的身体。
传闻萧家皇血可解百毒,难道这些年
天子每逢月圆都会去皇后宫中,而她事后常常饮用一盏避子汤,细细想来,那汤里似乎掺着些血腥味儿。
沈姜戴着金色镂花甲套的手,不自然地微微收紧,天青色茶盏凑到唇边,却也忘记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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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昆明到大理,只写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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