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弈心头咯噔一跳。
瞥眼望着凌乱的榻上,女人愠怒的模样,他心中不禁沉重思虑起来。
原来自己的疑心,竟如此伤人吗?
若她因此生气,真要一拍两散,他只怕会后悔无比……
可傅玄弈根本不懂如何安抚女孩,更怕自己说错话而再次惹她不悦。
他左右为难,一时间欲言又止。
一番深思熟虑半晌后,傅玄弈决定先去找高隐问问。
那小子肯定比自己更懂女人心!
于是傅玄弈缓缓起身,松开了对苏令颐的压制。
他捋了捋衣袖,心中虽乱如麻,嘴上却仍旧冷硬。
“罢了,你自己好好冷静吧。
后日就是王府的中秋家宴了,本王不希望看到你的座位是空的。”
话音落下,苏令颐便见他拂袖而去,大步离开了东杏苑。
手腕处的红痕映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她愤然捏紧了身下的床单,心中早已怒骂了傅玄弈一万遍。
皖潇阁。
高隐守在殿门口,远远便见傅玄弈从东院东杏苑方向疾步走来,瞧着那郁闷无比的神色,就知道又吃闭门羹回来了。
他心中不禁唏嘘,主子一向英明神武,竟然也会因女人屡屡吃瘪。
正当他默默感叹时,忽然一声呼唤拽回了他的注意力。
“高隐。”
他慌忙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我问你。”
傅玄弈微垂眼帘,抚着下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说,一个女人若是生气了,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她消气?”
“噗……”
高隐没忍住笑出了声,却被他一个恼怒的眼刀吓得瞬间老实,随即才正经道:“咳,殿下,您是说苏孺人吧?”
“你怎么知道?”
“啊哈……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属下有办法让苏孺人消气。”
随后高隐便俯首帖耳地与其窃窃私语起来。
片刻后,傅玄弈果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疑虑地反复确认道:“你确定这样可行?”
“包行的!
殿下。”
高隐胸有成竹道,“女人生气,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台阶就可化解;只要您肯服软,再用点甜言蜜语的小伎俩循循善诱,如此一来,即便是再火爆的女人,也招架不住呐!”
傅玄弈却隐隐蹙起眉,有些不满道:“真是的,本王凭什么和她一个小女子道歉服软……”
“哎哟殿下,这个时候面子是最不值钱的!
只要您肯在中秋宴那日卸下架子,把苏孺人哄好,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高隐的劝导确实让他舒心不少,原先沉重的脸庞也舒然缓和了许多。
也对,他的目的就是要把苏令颐哄好,只要能哄好,掉面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有何妨?
于是傅玄弈满意地颔首,随后勾起一起从容自得的笑意:“好,就听你的;后日的中秋家宴,一定要办好来,可别坏了本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