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痛感刺入肌肤,瞬间令他的眉宇之间染上阴冷。
这天底下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威胁他!
二人僵持对峙,空气陷入死寂。
直至屋外风声鹤唳,风卷残叶拍打窗棂的刹那,他腕骨倏翻,直接将盏中琥珀色的茶汤泼向苏令颐握剑的手——
“啊!”
蒸腾白雾裹着灼痛在手背炸开,她惊呼一声松开手,匕首自然而然向下掉落。
傅玄弈眼疾手快,顺理成章自半空中夺走匕首。
她失了贴身武器,随后只得恼羞成怒地裹紧拳头,朝对方面门砸去:“狗贼,看拳!”
然而傅玄弈微微侧首,狡黠地化作游龙绕至她身后,只用了三分力气,便单手钳制住她的细腕,猛地拽入怀中。
苏令颐只觉天旋地转间,双腕已被男人扣住反剪腰后。
随之那道熟悉的刀刃便不由分说地贴上了自己的颈侧——
“让你走你不走,非要与我打一场才肯罢休?”
转睫的功夫,傅玄弈便已将匕首反架在她的命脉处,局势瞬间倒转。
白皙娇嫩的肌肤处缓缓压出了一道细微的红痕。
苏令颐咬牙隐忍痛意,顷刻间冷汗溢出。
此时独属男人的气息自后背包裹而来,那温热无比的呼吸,如羽毛般时不时轻挠着自己敏感的颈后。
一阵怪异酥痒袭来,令她顿时臊红了脸。
她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从未被哪个男人如此亲昵触碰过!
但面对他冷若冰霜的警告,苏令颐但仍硬气地顶嘴道:“你不解释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所言真伪?万一我离开了,你又将我抓来怎么办?!”
闻言,傅玄弈眉梢微挑。
还是个伶牙俐齿的虎女。
倒与那些唯唯诺诺、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不同,令人眼前一亮。
他饶有兴致地勾起唇,随后沉声解释道:“昨晚我的人误以为你是刺客,才出手伤了你;当时月黑风高,山林偏僻,我不得以才将你安置在此处。”
“现在你既然醒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波澜不惊的话音落在耳畔。
苏令颐一怔,随着男人逐渐松开自己的动作,才逐渐回笼思绪。
原来是一场乌龙!
她在心中堪堪松了口气,随即不假思索地拎起放在床头的包袱,神色戒备紧张地凝视着傅玄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