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从小到大最烦他那个嬉皮笑脸、阴阳怪气的样子。
实在忍无可忍——
“哗”
的一声,抬手就将剩下半瓶水泼到沈砚清脸上。
男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宋锦书,你泼我?!”
“泼你算什么,我还放狗咬你!”
宋锦书快步走向沈君澈的车,坐了进去,“大哥,我想去一趟工作室。”
沈砚清狠狠踢了车门两脚,咻的气笑了。
可不猜对了吗?
她在等大哥,大哥一来,还有他什么事?
宋锦书刚坐稳,手机提示音,一条之前拨过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
【还戒指的话,今天下午三点,陆羽茶室。
】
是那个人??
模子哥??
她摩挲着包包里的戒指,这枚戒指,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戒指通体金色,戒面中央的珐琅獬豸图腾怒目圆睁,两旁环绕着古罗马权杖和天平。
那天晚上她喝了太多酒,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
唯独看到这枚戒指时,她清醒得很。
约见的地方是茶室而不是会所,宋锦书对他的喜好,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身上的这套衣服明显是不合适的。
“大哥,不去工作室了,麻烦送我回家。”
“嗯。”
黑色的保时捷离开车队,掉头走向砚池别院。
跟在后面的沈砚清心里“咯噔”
一下,后颈更凉了。
他们不是去工作室,是要回家。
她和大哥,要回家去了。
回他和她的婚房——砚池别院。
那是他亲手装修好,却一天都没有住过的婚房。
告别大哥,宋锦书迈着轻快的步子回房间。
长发被挽成松散的低髻,几缕碎发垂落在耳边。
藕荷色盘口上衣改良后的立领比传统样式低了半寸,恰到好处地露出她的天鹅颈。
七分袖口缀着银丝暗纹,映得腕骨愈发清透,像是白瓷碗底沉淀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