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苏嘉觅在2楼走廊深处的洗手间,窗子微微敞开,高楼层的风嗖嗖地刮进来。
她捋了一下被吹起来的碎发,“陆北,我在海城踩沙子呢,你说什么粥?”
陆北彼时正在与冷媛在一家意式西餐厅吃饭庆祝收购的事情。
他躲在无人的洗手间,捂着手机话筒,却清晰地听到苏嘉觅那边的海风声。
陆北心想他太草木皆兵了。
苏嘉觅怎么可能认识商界阎罗霍砚舟?
想到这,陆北轻咳,“没什么,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纪念日前,我一准儿回来!”
苏嘉觅清冷无波的目光落在京城夜晚迷人的霓虹之上,“你没事儿,我挂了。”
挂了电话,她讥诮的笑笑,她有些期待陆北知道她不仅是霍砚舟秘书,而且“背刺”
他时的表情了。
“阿嚏!”
苏嘉觅伸手关上半开的窗,紧了紧领口回了办公室。
因为闲暇无事,苏嘉觅将公司的企业文化和规章制度都看了一遍。
晚上十点不到,她就简单洗漱一下窝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上睡着了。
后半夜,苏嘉觅醒了,睡得不舒服。
她拎着抱枕和西服外套去了霍砚舟办公室外的小会客室躺在了三人沙发上才睡踏实,可人却陷进了悠长沉沦的梦里——
苏嘉觅先是梦到自己小时候被孤儿院的院长收养,小小的她摇着头拒绝院长,“我有妈妈,她很快就会来找我了,我不跟你回家!”
又梦到院长丈夫在她上高中后,看她时,那贪婪的眼神儿。
苏嘉觅身上出了一层黏腻的薄汗,她翻了个身。
她又梦到她和陆北结婚又离了婚,民政局的门口,他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跟个死鱼一样,不让我碰,我娶你当摆设吗?”
苏嘉觅含糊不清地骂回去,“你才是死鱼呢,你全家都是死鱼。。。”
她翻身后晦气地眯了眯眼睛,就见霍砚舟一席笔挺的深色西装,搭配简约的淡蓝色衬衫,领带挺括,浑身气质矜贵而散漫地站在那盯着她。
霍砚舟眼中尽是嫌弃的挑弄,“只有没情趣的女人才会被说成死鱼。”
他撂下眼睑,“你在公司上班时间睡觉,还说出自己的缺点,合适吗?”
苏嘉觅恍然起身,此时天光大亮。
她捂了下脸,“对不起霍总,我睡过了。”
“嗯,和谁?”
霍砚舟蹙眉,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苏秘书,我这是公司,不是你家。”
话音落,男人两手抄着西裤口袋,阔步回了办公室。
苏嘉觅怔忪片刻,她按了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