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岭南的事,皇帝在心里琢磨了很久。
除了想去岭南,他还想去大燕的北疆,很多事情他想去亲自体验一把。
“苏潼说得对,道听途说未必都可靠;朕这把年纪,四处走走又何妨?”
太子他已经定了。
就算他现在突然驾崩,南楚的政局也不会陷入混乱。
然而,他现在还是皇帝。
他想离开宫墙去看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如果他光明正大提出来,朝臣们反对的口水能把他淹死。
“朕得想个办法,得让朝臣们自已主动求朕退位让贤。”
只有这样,他在外面办事才能无拘无束。
无牵无挂倒是不可能的。
只要他还活着,就免不了要为南楚操心。
可操心的方法也可以不一样。
皇帝决定换条路来走。
这条路究竟怎么走,跟他一直琢磨的事有莫大关系。
从这一天起,皇帝突然称病不朝。
“朝事都交由太子处理。
如遇难以决策的大事,各位臣卿商量着办。”
皇帝发了话,大家只得照办。
他病了嘛,即使有什么牢骚与意见,或者有什么疑惑;这时候都不能质问。
皇帝一称病,就干脆谁也不肯见。
最可怜的是夏明枫,他这个新太子才举行册封大典,立刻就被他这个不厚道的老子抓来做苦力。
成了太子,他要搬进东宫来住。
可新家还没搬利索,夏明枫就被逼在皇宫里接下皇帝所有奏折。
皇帝做起甩手掌柜来,做得非常优秀。
所有朝事,一股脑推到夏明枫身上,他自已称病躲起清闲。
夏明枫则一连好几晚都宿在御书房,整天与奏折为伍。
以至他的东宫大门究竟朝哪边开,他都还摸不着边。
他忙着批奏折,一连几天都昏天暗地没日没夜,有时候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
如果他之前不是曾有过辅政经验,这会更加抓瞎。
元征惯常在他身边侍候,这会见他皱着眉头,眼皮上下打架,眼睛实在快要粘到一起再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