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豪脸色有些扭曲:“陆怀瑾,我说了,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爸爸因为对你内疚,处处关照你,你觉得公平吗?”
陆嘉豪越说越生气:“我要在危险的边关参军,你只要到建设兵团,我参军八年才是个副营长,你只在建设兵团五年就成了团长。
建设兵团取消,你就可以回京城,我却只能留在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都在下雪的关东,凭什么?”
陆怀瑾冷笑:“我的每一次晋升都是因为立功。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被借调到过你们边防军?
前前后后加在两年多的时间,我立了一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你在那里八年做出过什么成绩?”
陆怀瑾居然去过边防军?
许明绮终于想起来了,每次有消息说关东那边有骚乱,陆怀瑾就消失在北营大队村民的视线里。
村里人还调侃过其他来帮忙抢收的士兵,为什么长得最俊的陆怀瑾同志没来。
那时候,许明绮跟陆怀瑾不熟,初次见面也不大愉快,没留意过他的情况。
现在想想,似乎当时是听说过,陆怀瑾去了关东。
“即使不在边防军,我在建设兵团依然可以通过改造伐木工具、改造武器立功。
你呢?你做出过什么成绩?
你觉得陆司令对我内疚,那你真应该好好问问他,他因为内疚而去补偿的人究竟是谁。”
陆怀瑾冷冽的目光让陆嘉豪心中发寒,他一把扳住陆怀瑾的肩膀:
“怀瑾,无论如何,我毕竟是你大哥,你小时候我对你也十分照顾。
今天你就当没看见我,我会跟爸好好解释的。”
“美兰嫂子呢?你为什么会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我跟她离婚了。”
“离婚?”
陆怀瑾面上的寒霜越凝越重,“什么时候离的婚?军人离婚,家里人居然都不知道。
她人呢?”
陆嘉豪本不想说,可在陆怀瑾的注视下,还是说了。
他语焉不详,许明绮却根据之前陆怀瑾的只言片语和陆嘉豪现在说的话,拼出个大概。
陆嘉豪的妻子叫蒋美兰,是军区大院里一个师级干部蒋玉川的女儿。
1965年,陆嘉豪跟蒋美兰发生关系,蒋美兰怀孕,可两人年纪实在太小,没法结婚。
陆海峰一再承诺一定会对蒋家负责,可陆嘉豪死活不认蒋美兰肚子里是他的孩子。
没多久,蒋美兰去了外地,直到蒋玉川隔离调查才回来。
陆海峰因为这个原因,在蒋家人面前一直直不起腰。
1968年,蒋玉川夫妇相继逝世,陆海峰在他们离世前承诺,一旦陆嘉豪满了20岁,就让他娶了蒋美兰。
陈秋玲和陆嘉豪都不同意。
蒋家已经没人了,蒋美兰因为怀孕的事情,在大院也是被人指指点点,她干脆去了关东当了知青。
两人结婚的事情,就没法再提了。
同年,陆嘉豪因为小混蛋事件,跑去关东参军了。
也是这二人的缘分,两人竟然在陆嘉豪出任务时重逢。
1973年,陆嘉豪回家探亲,提出跟蒋美兰结婚。
陈秋玲虽然不满意,陆海峰却是乐见其成。
可惜,两人结婚后,早年的矛盾再次浮现,夫妻二人的感情并不算好。
只是碍于军婚难离,这才将就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