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平阳君等朝臣见赵王丹的反应不对劲,心中隐隐不安,便猜测是前线战事不利。
赵王丹放下文书,很久都没有说话。
平原君问道:“王上,莫非是马服君战事不利?”
朝臣见赵王丹神色难看,还是没有吐露一个字,也猜到了是前线战事不利。
赵王丹看着朝臣,脸色忽变,语调激动道:“诸位,马服君送回来消息。我们…我们首战,打败了秦军。我军渡过丹河,一鼓作气,收回了光狼城、二鄣城,占领高平险关。”
平阳君闻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迎向赵王丹,语调凝重地问道:“王上说什么?”
赵王丹大笑道:“寡人说,我们首战赢了,收复了很多失地。不久,我们就能击退秦军,光复上党。”
“什么?”平原君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诧异不已,“我们赢了,还收复了很多失地。”
赵王丹眸色明亮,“马服君赢了。”
平原君、平阳君等人再三确认这个消息,还是诧异不已。马服子赢了,竟然赢了。这些老臣、悍将,怎么也想不到,征战疆场,军功赫赫的廉老将军打得很艰难的局面。却被没有战绩,也不曾披甲上阵的马服子给打破。
朝臣虽不知道,前线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马服君赵括为什么会赢?马服君的胜利,的确鼓舞人心,也振奋了赵国的士气。这些人很难相信,看似不起眼的马服子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然,长平的战况,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不相信,也是不行了。众人见状,心道:“也许,是他们错了。”
赵王丹见马服子给他长了脸,也证明了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这里的人,最高兴者,莫过于赵王丹。想起当初以马服子为将,大多数人不仅反对,还不看好。马服君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赵王丹的眼光独特。
虞卿见朝臣都沉寂在喜悦之中,他总觉得,这场胜利,太过蹊跷。秦军在丹河西侧经营了这么久,怎么会败得如此惨。秦军战力如何,诸侯皆知。可,秦军为什么会败呢?
虞卿想了想,心道:“莫非是马服子真的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虞卿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猛然间,他心里涌现出不好的感觉。马服子没有能力击败秦军,秦军惨败,就是为了…
虞卿不敢继续往下想。如果是秦军故意输给了马服子,就是为了引诱大军出击。那么,等待大军的将会是什么呢?虞卿连忙吞咽了几口唾沫,才稳定住心神。
赵王丹见马服子用胜利,证明了他自己的军事才华,也证明了赵王丹的慧眼识珠。赵王丹看着朝臣的表情,深感满意,大笑道:“你们看看,看看。马服君不负寡人期望,首战击败秦军,攻破秦军丹河大营,又拿下光狼城、破二鄣城、夺回高平险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彻底驱逐秦军,夺回上党。”
赵王丹的笑声,在大殿内回荡。
朝臣见马服子打了一个大胜仗,恭贺道:“天佑赵国,天佑王上。臣等恭贺王上,喜得名将。”
赵王丹大笑道:“寡人有马服君,何愁大事不成。”
散了朝会,虞卿追上平原君,低声道:“平原君,你就没有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平原君停了下来,看着虞卿,问道:“有何不对劲。”
“平原君曾与秦军交过手。”虞卿一边示意平原君往前走,另一边又问道:“秦军战斗力如何。”
平原君想起接纳上党,与秦交战,华阳君冯亭战死,自己携带百姓奔赴长平,以及与廉颇一起扛秦之事,至今还心有余悸,不安道:“秦军的战斗力,太可怕了。”
“廉老将军与秦将王龁交战,打得十分艰难。”虞卿停顿少许,又道:“秦军,怎会败得如此快,败得如此惨。”
平原君没有想那么多,击退亲今天收复失地,这是大功一件,笑道:“马服君威名,让秦军胆寒。马服子继承父业,也继承了马服君的军事才干。马服子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也是马服子出战,一战击溃秦军,收复失地的原因。”
“秦军宁可战死,也不会后退半步。”虞卿见平原君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又道:“按照秦律,战死者,此乃无上光荣。若不战而逃跑,不仅会成为秦国的耻辱,还会牵连家族。王龁败退,这会不会有诈?”
平原君想了想,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秦军故意输给我们?”
虞卿颔首道:“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情。”
平原君问道:“秦国以军功授爵,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败退。王龁败退,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马服子用兵远甚与他。王龁不是马服君的对手,所以才会输得太快,输得狼狈。”
虞卿道:“莫非是我想多了。”
平原君也觉得是虞卿想太多了,笑道:“败退是耻辱,王龁岂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依我看,秦军是真的败了,而不是欺诈我们,故意落败。据我所知,王龁是做不出这些事来。”
虞卿问道:“平原君也相信,王龁落败是打不赢马服子。”
“正是。”平原君想起与秦国打了三年,却没想到这个危局被马服子打破,笑道:“我赵氏男儿多豪杰。我相信马服子之能不弱于马服君。马服子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