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兰的伪装,便到此为止吧。
宁砺棠接过似玉手中的黑漆木盒时,
见她面色苍白,泪眼朦胧。
显然是盒中之物让她心神大震,
一路急匆匆跑来,连气都未喘匀。
方才宁砺棠吩咐她去后宅取物时,
似玉还有些诧异,小姐为何对镇国公府的后宅如此熟悉?
可当她打开盒子,看到里头那些信件时,
便再也顾不上多想,心中只余痛惜,
为小姐这些年对景世子的痴心和付出感到不值。
宁砺棠自然知晓这丫头对自已的忠心。
见她哭得抽抽噎噎,像个泪人儿似的,一时间既心酸又好笑。
似玉自小便跟在宁砺棠身边,向来机灵聪慧。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冲自家小姐重重点头。
接着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盒子应声而落。
里头的信件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此时,众人的目光还停留在哭得梨花带雨的宁心兰身上。
忽听“哐当”
一声,
盒子坠地的声响引得众宾客纷纷侧目,
齐齐望向倒在地上的似玉和那散落出信件的黑盒子。
宁心兰与景蕴孤的视线同时落在那盒子上,脸色骤然大变。
景蕴孤慌忙上前。
正欲将盒子收起,却恰巧一阵风掠过,
盒中信笺随风飞扬,四散飘落,
竟纷纷落入众宾客手中。
一时间,满堂寂静,唯有信纸翻飞的沙沙声。
几个纨绔子弟拿到信笺,便毫不避讳地摊开念了起来。
“蕴孤小女心兰,那一夜之后,心与身皆系于君,日思夜想,魂牵梦萦。
奈何君与姐姐有婚约在身,即便你我已圆房,亦无法相守。
然妾身不求名分,只愿永永远远陪在君侧,
唯愿姐姐莫要察觉才好……”
那纨绔声音洪亮,信中言辞露骨,
听得在场未出阁的姑娘们面红耳赤,羞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