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惊得四肢僵住,连颤抖都成了奢望。
猛然间,他耳边传来淡淡的幻听,
“再敢看她一眼,我把你的牙齿和手脚通通敲碎……”
男孩忙捂住眼睛,抖得更厉害了,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那边。
当宁心兰察觉到颈间的剧痛时,温热的液体已顺着指缝汩汩涌出。
“你……你……”
她捂住喉咙,可裂开的伤口却像爆裂的水管,鲜血不间断的喷溅而出。
宁砺棠从地上站起来,不慌不忙地捏住那半截钻入鼻腔的蜈蚣,
缓缓抽出,随手掷在地上。
而后,拔起鞋尖上绑着的簪子,狠狠刺下。
蜈蚣在簪子下疯狂扭动,百足翻搅,发出细碎的“沙沙”
声。
宁心兰的手仍在颤抖着抬起,不甘心地指着宁砺棠,似乎有话要说。
可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喉间溢出的只有血沫翻涌的“咯咯”
闷响。
濒死挣扎过后,一动不动,死不瞑目地盯着宁砺棠的方向。
宁砺棠刚刚杀了人,可她的神情却异常平静。
一种近乎机械的、冰冷的平静。
直到宁心兰的尸体彻底僵冷,她的心脏才猛然苏醒,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那种惊悚的后怕让血液在血管里极速的奔涌,致使皮肤如蚁噬般发麻。
好半晌之后,她才抬起颤抖的手,抠出塞在鼻腔里的泥土。
这就是她的退路。
从一开始,她就在用嘴呼吸。
她太了解宁心兰,知道她肯定会在看破她的伪装后顺势而为。
所以,她提前用湿泥封住鼻孔,将发簪绑在鞋尖上。
即便双臂受制,她也能在绝境中反杀。
杀人带来的战栗仍未消退,视线却看见门口隐约透进一丝微光。
不能再久留,该走了。
于是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拽起瘫软的男孩
“走,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