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周围,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远处高台上,二皇子正跪在御座前,明黄龙袍的圣上面色晦暗不明。
“小姐!”
一道清脆嗓音划破凝滞的空气。
似玉捧着水葫芦匆匆跑来,脸颊因小跑泛起红晕,
“可算找着您了。”
她献宝似的举起水葫芦,“刚打的清泉水,您润润喉。”
那水葫芦先前装过烈性虎狼之药,需得反复冲洗才能再用。
宁砺棠的目光却被景颢魃愤然离去的背影牵住,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终究没问似玉是否仔细清洗过葫芦。
更令她在意的是,那兽第一次这样不理她。
懊恼!
正当宁砺棠准备上前去拉住他时,
他却纵身一跃,直接上了高台。
棠棠身上漫开一股复杂的情绪。
像是悲伤里掺着几分释然,又透出隐约的欣喜。
可他知道,那些翻涌的心绪,没有一丝是属于他的。
她心里藏人了。
这个认知像火油浇进心底,暴戾的火舌轰然窜起,灼得他胸腔发痛。
所以大典上才会拒绝与他十指相扣?
他很想干脆吓唬她,表现出真要杀她,再冷声问她,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再告诉她,
“你错了,我很危险,随时都会杀死你。”
他要她重新学会畏惧,要她看向自已时眼底盛满战栗的泪光。
这样,她才不敢再让任何人靠近半步。
也不敢交什么朋友。
当他在她身上闻到她为别人所产生的情绪时。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将她拖进囚笼里。
锁起来,关起来,不准交什么朋友。
不准对别人释放微笑、悲伤、思念的任何情感。
身和心、身上的毛孔、细胞以及情绪。
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方才差点咬断自已的舌头,才勉强压下那股几近失控的疯狂。
他不能那么做,只有弱者才会需要把猎物锁起来、关起来。
所以为了避免失控,他只能暂时离她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