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
吴大头的庄园内,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血。
他肥硕的身躯在地毯上来回丈量,每一步都重得像踩在心尖上。
止不住的颤抖,从脚底板直窜头皮。
焦躁像无数细密的虫子,啃噬着他的神经末梢。
冷汗,一茬接一茬地冒。
很快,昂贵的丝绸衬衫被浸透,留下深色的地图。
那通决定他生死,甚至决定他身后无数人生死的电话,已经过去几个小时。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凌迟般的煎熬。
他倾尽所有,最精锐的心腹武装,像铁桶一样围死了T08园区。
一只苍蝇,都别想从里面飞出来。
那个该死的园区负责人。
那个愚蠢到无可救药的杂碎。
还有那个打电话勒索的蠢货,李磊。
所有沾染了画天雅鲜血的畜生,此刻都被他用最惨烈的方式控制着。
吊着一口气。
像待宰的猪狗。
他们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等待那个男人。
那个即将降临的魔神。
等待他最终的宣判。
同时,吴大头像疯狗一样,动用了他经营多年的所有关系。
不惜一切代价。
他试图联系上画云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任何一个能说得上话的。
他想跪下。
他想磕头。
他想用最卑微、最肮脏的姿态,献上一切。
去忏悔。
去赎罪。
他甚至愿意立刻去死。
只要能换取那个男人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悯。
换取他远在故乡的妻儿老小,一线渺茫的生机。
然而,所有消息,石沉大海。
没有半点回音。
画云峰。
他像一座沉寂太久的活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