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王氏就想明白了,老大如今位高,且已经有两个挺大的孩子,自然是瞧不上赵家母女,老二呢长得确实好看,却也实在是太过君子儒雅,且刚刚喜得爱女,正稀罕着呢!
想来也是个难以下手的。
唯有老三,与媳妇是新婚不说,听闻还是换了亲得来的,这会儿怕是感情并未稳定。
赵婶子这些日子可没闲着,手上的银钱可劲儿使,没少从那些奴仆手中套话,更是听闻了碧云阁里三爷与三夫人时常闹脾气的事。
既是新婚,又没孩子,这岂不是到手的美事?
“那陆家老三不是武将吗?怎如此有心眼?”香兰园里众人散去之后,赵婶子气的直拍手,暗道可恨。
“娘,我就说行不通行不通,你就是不听。”周秀雨都快哭了,咬着唇说道:“现在陆家要把咱们赶走,这可怎么办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赵婶子也是万分苦恼,暗想是自已太着急了。
赵婶子坐在旁边半晌,最后牵着周秀雨道:“好孩子,为娘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无论如何你都要留在陆府,只有这样才能嫁得高门,你听娘的。”
赵婶子让周秀雨脱了衣服,泡进了冷水之中,硬生生让她泡了一夜的冷水,就为了留下。
次日一早,赵婶子就跪去了王氏跟前。
言说都是自已的错,如今叫孩子为此昏睡不安宁,周秀雨高热不退眼瞅着已是病的不省人事,王氏就是再狠心也不能把这病中之人给赶出去。
最后赵婶子说自已愿意去天龙寺吃斋念佛,给亡夫点长明灯立牌位。
求王氏可怜留下孩子在家中养病。
如此折腾了半日,大夫来看过确认周秀雨确实是病得不轻,王氏只能松了口,好言好语的说了两句赵婶子一心为子,她总不能将病中的孩子丢出去不管不顾。
赵婶子千恩万谢,然后当真是收拾东西去天龙寺了。
“她真是好狠的心。”裴氏邀了萧念窈到院中说话,口中啧啧咋舌说道:“我原以为昨儿个夜里闹出那样的事情,今日能安稳的把人送走了。”
“没想到啊,这赵氏心思竟这样深沉,用如此苦肉计还是把那周姑娘留下了。”裴氏叹了口气道:“真是厉害。”
萧念窈微微抿唇没说话,裴氏看着萧念窈说道:“不过昨儿瞧着三弟那模样,倒是让人意外。”
萧念窈听着也笑了,她也没想到陆奉行能说出那番话来。
都说武将粗莽,萧念窈瞧着陆奉行明明有着不输大哥二哥的机灵聪慧,可怎么在公爹的口中,他却是成了不学无术之人?
“你别担心,一个商户之女翻不起什么风浪。”裴氏宽慰着萧念窈说道:“三弟平日里从不在外与人走近,更别说让女子近身了,那周家姑娘就是存了心思,也是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