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妙漪这一去并未叫这闹剧停歇,反而愈演愈烈,喧嚣声愈发大了起来。
太子妃放下手中东西,轻轻抬头道:“侯府之地,竟也有如此失礼之事,去看看怎么回事。”
太子妃亲自站起了身来,众人对视一眼都跟着起身看热闹去了。
从宴中出来没走两步就看到了那被按住捆绑着的女子,被几个粗使嬷嬷压着拖拽着要往后扯,那女子瞧着也是个烈性的,张口就朝着其中一人手咬去,咬的鲜血淋漓的,难怪闹出这么大动静。
萧念窈跟随在王氏身后,见到这一幕竟是出乎意外的平静,再见着那女子更是泛起了几分笑。
这女子是谢安舒从外边掳来的女子,在这种大宅院里,有些个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戏码实在不算太新鲜。
只是贵人们有的是手段叫你认命,最后以钱也好,以权也罢叫你咽下这口气。
谢安舒是谢安循的胞弟,今年才不过十五岁罢了,那后院里的女人却是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
他有个怪癖,那便是就喜欢第一次承欢的少女,表面上是宁远侯府世子爷的亲弟弟,也是一派温润尔雅的样子,背地里那阴暗的心思令人作呕。
“宁远侯府草菅人命!逼良为娼!求太子妃娘娘为我做主啊——!”那凶狠撕咬奴仆的女子,像是一头凶兽冲了出来。
“放肆!”旁边的宫人慌忙将太子妃护在身后,双目锐利看着那冲出来的疯癫女子。
“快将她嘴堵上!拉下去!”吕氏看着这一幕心脏都快停了,慌忙跑上前来道:“太子妃娘娘恕罪,家中奴仆看管不利,叫这不知所谓的疯妇给跑出来了。”
“臣妇这就将人带下去,绝不会惊扰了娘娘。”吕氏一边说着,旁边侯府的女仆们也是不管不顾的一拥而上将人摁倒在地。
许是那女子挣脱的太厉害了,一口牙磕在了石头上满嘴的血。
那女子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触手可及的曙光,但是最后只能看着自已被越拖越远。
萧念窈藏在袖中的手一点点攥紧,站在后方的她深知她此刻的绝望,难道除了她,在场之人都看不出来吗?
当然不是。
同为高门命妇,她们可太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了,自然也看得出宁远侯府这狼狈遮掩的样子。
可是她们会出声吗?
很显然并不会,哪怕明知有异,却依旧选择沉默,宁远侯府的这一幕又何尝不是在映射她们家中藏匿的那些肮脏事?
得见如此场景,只会在心中耻笑两声吕氏无能,竟能叫这样的人闹到了台面上,还落入了太子妃的眼中,当下众人并无任何表示,可暗地里已有诸多心思了。
“宁远侯府是吕夫人当家,宴客之际闹出如此事端,实在叫人失了兴趣。”太子妃什么都没说,只轻飘飘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当下就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