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翡没玩过这东西,让她吟诗作词她可不会,搬出脑子里的唐诗三百首又多少有点胜之不武。
“我不会怎么办?”
魏辞盈将她换到右手边,低声说:“没关系,你坐这边,一会儿从左边开始。”
姜翡看了一圈,从左边开始的话,她就是最后一个,前面还有好些人。
年轻的夫人小姐们次第落座,有的刚玩过投壶,从外头回头,一个个脸上还挂着薄汗。
丫鬟提着云板过来敲了敲,四周立刻安静下来。
魏辞盈清了清嗓子,“今日对不上来的可要罚酒三杯。”
斜对面有相熟的小姐道:“总玩飞花令月字令都腻了,今日人多,不如玩个新鲜的,不如就八音令和拆字令吧。”
又有人说:“不如玩顶针呢?”
什么这种令那种令,姜翡如听天书。
魏辞盈耐心道:“你从前很少参加这样的宴席,怕是没听过,这八字令就是……”
姜翡听她讲了一通,脑袋更大了。
唐诗宋词帮不了她,怕是得唐宋八大家复活站她背后她今天才能有望夺冠。
她也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况且前面还有那么多人呢,怕什么,总有不会的,也不至于她一个人出丑。
心念刚一定下,就听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说:“既然今天都玩新鲜的,那咱们也不从左开始了,就从郡主右手边开始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姜翡身上,唯有姜翡把目光落在说话的那个姜翡想骂并且骂得很脏但是审核不通过的女人身上。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和她闹过矛盾的周若兰,也是姜如琳的塑料闺蜜。
不知道两人之间矛盾的人只当是图个新鲜,纷纷附和:“从哪边开始都行。”
本来的确是怎么都行,但让周若兰得逞,哪怕对姜翡来说毫无损失,那她也不爽,姜翡就不是吃瘪的性子。
“辞盈的生辰,由你来指派从哪里开始会不会有点逾越了?”姜翡笑眯眯地接着说:“不过辞盈性子好,应该不会计较你的无理,不如我来打头,你接第二个怎么样?”
周若兰脸色一僵,“怎么跳着来呢,这不合规矩吧?”
“不是你说的要新鲜吗?怎么现在又要谈规矩,你既要又要,你到底要什么呀?”
姜翡倒是不怕当第一个,刚才魏辞盈已经跟她说清楚了,顶针令就是类似于现在的成语接龙,只不过把成语换成了诗句。
“好!”魏辞盈拍手笑道:“那就如翡打头,周小姐接第二个,咱们玩个新鲜的!”
姜翡清了清嗓子,作诗她不会,背诗她还是可以的,挑一个让周若兰接不下去的就行了。
姜翡眼珠一转,想起一首诗,“陟彼岵兮,瞻望父兮,就这句吧。”
这是《诗经·魏风·陟岵》中的句子,末尾的“兮”字几乎无法接续。
席间顿时一片寂静。
周若兰脸色煞白,攥着帕子说:“这……这算什么诗?”
“《诗经》不是诗?”姜翡故作惊讶,“那周小姐的意思是,圣人之作还入不得你的眼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周若兰慌忙辩解,求助地看向四周,却见众人都等着看好戏。
“三杯罚酒。”罚酒三杯,“周小姐请吧。”
周若兰咬牙灌下三杯,脸立刻涨得通红,她不甘心地瞪着姜翡,她咽不下这口气。
正要开口,两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一个跑向魏辞盈,一个跑向安平郡主。
分别附在两人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脸色同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