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屿哥那时候好像有对象吧?是不是文工团跳舞的?叫啥来着?”
沈白不动声色的使绊子。
“池静好,跳芭蕾舞的。”
谢宏屿还真没避讳。
“哦,她呀,那可是台柱子。那姑娘长得可好看,身条儿也好,穿衣服特好看的,我记着呢,那会儿我们都偷着学她穿衣服,就是没有她穿得那么好看。”
沈志红辈份大,实际比沈白还小一岁,跟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
对军区都有名的文工团一枝花儿那可太知道了。
“那咋没成呢?她嫌弃屿哥了?”
谢宏屿看了沈白一眼,还是说了,“没有,她等了我八年。看不到将来,我先放弃提了分手,她后来跟别人结婚了。”
那时候是真的看不到未来,他不能给人家未来,放弃就是最好的成全了。遗憾吗?当然是遗憾的。难过吗?肯定是难过的。后悔吗?不后悔。
谁也不知道一年之后运动就结束了,更不知道两年之后,他爸妈能恢复名誉。再让人家陪着他,绝望的等到三十岁吗?那他太不是人了。
“哎,赶上这个时代了,有啥办法呢。可能就是有缘无份,向前看吧,只要将来,日子都能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强。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你就说我家昭昭,才比我小两岁,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比我三辈子都多。凭啥呢?世上偏心的父母多了,我就没见过偏成那样的,啥都可着养女,虐待亲生的。
好在昭昭自强不息,生生的让她把日子过起来了。现如今,也是咱省城数得着的买卖。其实挣的不多,都给员工分了。自已没剩下多少。
要么说她心善人好呢……”
哎哟,这说的,林昭听得都脸红,赶紧出声,“小姑,可不带王婆卖瓜的呀,不能这么夸,我这听着咋不像是说我呢?”
说得屋里都笑,沈白又凉凉的插嘴,“也不算夸,傻冒儿才是闷头干,累死累活挣了钱,都给别人分叫经。”
说着站起来,进厨房想要帮忙,被林昭赶出来,“我这儿剔鱼刺呢,用不上你,出去坐着去。”
不够添乱的,分了神看不见刺,可怎么整。
这也算是认识了,谢宏屿没多留,彼此的基本情况,介绍人早都说过,没必要再重复,他起身告辞,“部队还有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小姑。”
想要继续接触的话,他知道林昭住在哪,找去就好。
这个理都知道,沈志红象征性的留了一下,“在家吃过午饭再走呗?”,人家不可能蹭孕妇的饭。她也不强留,把人送出了门。
回来看侄子坐在沙发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咬黄瓜跟咬敌人的肉一样,她也是服气,“小白,你干啥呀,宏屿哪惹你了?针对人家干啥?”
沈白把黄瓜咬的卡卡的,看着厨房的林昭,“他俩不合适。”
啥?“哪不合适了?”
“差的岁数太多。”
屁话,“比他们差得多的大有人在好嘛。”
她爸妈差着十五岁呢。
怎么了?
“成长经历不一样,没有共同语言。”
啥玩意?“一个军人家庭,一个工人家庭,都有文化,都吃过苦,都想好好过日子,怎么就没有共同语言了?那我是大夫,你小姑父是带兵的,我俩也不是一个专业,也没共同语言了?两口子过日子,聊的是柴米油盐,你个光棍儿懂啥呀。”